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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聽到外面的動靜,搭著鼻音懶懶地問。
岑杙走到內室,替她蓋了蓋被子,揉了揉她疲憊的倦容,寬慰道:“沒事兒,有隻貓闖進來了。現在趕跑了,安心睡吧!天亮時我叫你。”
“哼!”女皇頰上還攢著兩團酡紅,開啟岑杙兩隻不安分的爪子,卷著小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岑杙看得好笑,她其實只是想確認一下女皇有沒有一起發熱,並沒有想幹什麼。好在她也只是腮上略燙一些,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體溫,稍稍放了心。
一個小個子的大夫先到了,進門的時候還在撲打身上的雨水。岑杙親自將烘乾的毛巾和溫度適宜的手爐奉上,禮數周到的讓那大夫受寵若驚,深夜被攪擾的一點不快,也在這溫和的禮遇中一掃而空。忙不迭問:“敢問病人在哪裡?”
“大夫莫急,這邊請。”岑杙鎮定地將人引入內室。
大夫摸了清濁的脈象,說是無大礙。只是這些日子車馬勞頓,又淋了點雨,著了涼。只要煎了藥,熱度退下去就行好。後來又有兩個大夫陸續趕到,也都是如此看法。
但是岑杙摸著女兒的小臉,明顯感覺越來越燙,仍然不放心,繼續找大夫來看。每一個都禮遇有加,倒也不是她天性善於逢迎,只是女兒的安危現在完全寄於人手,即便她是天皇老子也無濟於事。
半個時辰後,清濁竟開始全身冒冷汗,控制不住地打起寒戰來。把岑杙嚇得魂不附體,這第四個老大夫看過,診斷道:“不好,看起來像是瘧邪侵體。”
岑杙的臉色終於慘白,她記得顧青說過,瘧邪侵體就是瘧疾,是一種間歇性寒熱發作,有時伴隨驚厥等病症的疾病,民間又叫打擺子。此病極其兇險,體溫急速上升者有可能在數個時辰之內驟死。目前尚不清楚病因,所以民間很難根治,但傳說這個病多和沼澤地的瘴氣有關。
岑杙大腦空茫茫一片,像天塌了似的,不亞於萬箭穿心。攥著女兒的手,看著她磕著牙痛苦地呻|吟著,又心疼又懊悔,恨不能把命換給她。
“大夫,可有的治?”
那白鬍子的老大夫,見她明明嘴唇都白了,還維持著鎮定,安撫道:“相公莫慌,令愛發病的症狀還算輕,如果天亮前能退熱,就能挺過去。”他又補充道:“我不算這裡治瘧邪最好的大夫,南城郊的青衣寨裡有個叫青麻婆的大夫,她最擅長治瘧疾,咱們這裡小兒發熱都第一時間往她那兒送。經她治的瘧邪,十有七八都能好全,而且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只是她從不出外診,現在城門又關了,相公可明日一大早帶令愛前去診治。”
岑杙一聽,像從溺水中抓到一根浮木,“我們現在就出城去,大夫能不能幫忙帶路,找到青麻婆的住處。必有重金酬謝。”
那大夫熱心道:“我醫館裡還有幾個病人,實在走不得,不過可以讓小徒帶你們去。我這裡帶了幾片薄荷葉,可以讓令愛含在嘴裡,利於去熱。”
“多謝大夫!如若小女此番得救,我會親自登門拜謝。”
岑杙感激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岑相公言重了。岑相公既然有門路,就趕緊去吧。這種病越早治越早好。”那大夫忽然比她還要焦急起來。岑杙明白他的意思,一刻也不敢耽擱,把薄荷葉塞到女兒嘴裡,給她裹上防風的斗笠,“火火,別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馬上就不難受了。”
鏡中早已將車馬停在門口,依岑杙先前吩咐,在車廂裡鋪了厚厚的軟墊,又在外罩了兩層防水布,即便是大雨依然能夠成行。居悠舉著傘罩住她們,自己卻淋了通透,岑杙上車後對居悠道:“你留下來照顧陛下,待她醒了馬上帶她來青衣寨。”居悠鄭重地點點頭。
也許是冥冥中天註定吧,馬車剛要起行,小皇太女突然哼唧了聲,“孃親……”
這是她昏睡後說的第一個詞,岑杙心軟到了極處,“火火是不是想孃親了?”
她“嗯”了聲,糯糯地哼道:“孃親……抱抱。”岑杙心裡突然有一個前所未有的,非常強烈的念頭,使她毫不猶豫地敲停了馬車,“等我一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