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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月的江南,總是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雨初起時,天邊還泛著些白光,有大片大片的雲朵卷著,被風吹往西去。而當細雨籠罩整個天地,入目那流水樣起伏的山脈,便顯得格外平實古樸。
細雨彷彿薄霧,霧氣氤氳著,千百樹影參差迷離,錯落料峭。
站在這樣的景緻中遙望江南,江南剎時幽靜。
安道全就是在這淋漓的小雨中離開了建康城,跟隨阮小二踏上了向北的道路。
老妻已死,安道全又無甚兒女牽掛。當阮小二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手捧黃金百兩,千里求醫的時候,他還能怎麼樣呢?
上一遭,阮小二事情辦的敞亮,雖然從根本角度出發,陸謙命人賺他上山,卻是有點不道義。可阮小二的義氣卻又把此事給圓了回去。
現在阮小二再次前來,不遠千里而求醫,安道全斷無決絕的道理。何況一百兩金子,這可是莫大的手筆啊。
他安道全縱然不愁沒錢花銷,一百兩金子放在眼前,也是叫他不忍挪開眼睛的。
而且被阮小二奉上的還有陸謙的親筆信。信中,開頭第一句話,這位北地江湖大豪便是向安道全賠禮道歉,半點狡辯推脫的意思都沒有,是誠誠懇懇的直言錯誤。而後在信中許諾,只要安道全能施展妙手,叫他那劉唐兄弟安然無恙兒,陸謙事後還有一筆重金相贈,也斷然不會強留安道全在梁山上。如有違諾,就叫他不得好死。
“錯非水泊正在放戰,哥哥非親自前來不可。”阮小二道。
那陸謙當初的聲名與今日可是不能同日言語,這般的給面子,叫安道全好不光耀。當下就道:“陸虞候天下義士也,如此給安某人臉面,某自然要去走一遭最好。”當下就關了醫館,召喚徒弟們如此如此吩咐一番。就取了藥箱,隨阮小二去了江畔碼頭。
金陵建康府為萬里長江龍頭,碼頭處不知道停了多少大小不一的船舶。安道全隨著阮小二登上其中一艘腳船,順長江而下潤州,轉而北上揚州,進入那運河當中,就一路往北行去。
按照道理,這一路上也用不了幾日時間。雖然千里迢迢,可阮小二所帶來的漢子盡是水師營的健卒,一路急趕,也要不了幾日。
只是這日走在那淮陽軍一段水道,夜裡,天空上看不到一絲兒月光。阮小二正在酣睡,突然的岸上傳來了無數喊殺聲,皆道:“休放走了梁山賊人!”
驚醒的阮小二當即就懵了。自己的行蹤怎的就暴露了呢?一旁的安道全臉色也瞬間蠟白。
他好好地建康府神醫做的舒坦,可不願意去那山寨裡落草。現下阮小二的行蹤露了馬腳,可是生生連累他了。立地太歲不是膽怯之人,當下就抓起朴刀來,要與來人做個廝殺。只是心下可惜自己生死事小,卻定要耽擱了送安道全上山。
阮小二赤道挺立在船頭,向著聲音嚷起的左岸望去,身邊幾個水師營健卒也個個拿起刀叉來。就看到那黑夜中,一點點火把在晃動,似乎是有無數人。
當一支支火把將整個河面都造的光亮的時候,阮小二已經不再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樣兒,立在船頭了。只兩個在外乘船的健卒,如此段運河上的其他船隻的船工一班,放下槁櫓,跪伏在船板。岸上的官人巡丁,也沒叫船舶停下來,挨個檢查。
自然不知道,此刻阮小二船上的船艙中,一個濃眉鮮眼的精瘦漢子,正咬緊牙關,任憑安道全為其拔出箭矢來。
“外面那官兒可都走了?”
“當家的放心。那些官兒全走了。”
阮小二這才鬆下心神,看著燈火下臉色蒼白的漢子說道:“你這廝倒是好運氣。恁地官兒不來搜檢,否則安有性命在。”這阮小二都以為今夜裡要糟糕了,卻不想只是虛驚一場。雖然看著眼前漢子還有兩分氣在,可是見他現今模樣,尤自忍耐的沒吭一聲,倒也生出了佩服來。
箭矢入那漢子後背三寸有餘,這漢子瞧著猴精,可硬是要的,咬緊牙關,不曾叫喊半個字。
“你莫不是真是那梁山人物?惹來官府追捕?”阮小二話語裡帶著精瘦漢子所不知到的陷阱。但他的試探與套話,卻為他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原來這精瘦漢子名叫時遷,齊魯高唐州人士,因家鄉里犯了事兒,流落在此,做些飛簷走壁,跳籬騙馬的勾當。
時遷行走江湖多年,看見阮小二臉上顯出惱怒,心中也並無氣氛。蓋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偷兒,那江湖上是斷抬不起頭來的。
如阮小二如此者,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