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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明媚的陽光照撒大地。這是一個萬物復甦的季節,寒冬徹底遠離人間,柳樹抽出了嫩綠的新芽,草叢中冒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兒,晶瑩的露珠透明、新鮮而美麗。暖風撫摸著無數的生命,它們便欣喜的生長著。
只不過,現下的鄆城縣城對比這明媚春日下的美好時光來,卻是完全相反的一副樣子。
那如是被冬季裡的三九苦寒所籠罩,無數人瑟瑟發抖。自從昨日裡那楊團練回到縣城,知縣老爺人就癱倒在床榻上了。
幾千官軍土勇已全軍覆沒的訊息,彷彿是狂風一樣席捲了整個縣城。那從汶水邊僥倖逃脫的幾艘船隻帶回的信報,叫曹京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以至於當天就有無數人選擇了逃離這兒。但還是有人不信,畢竟黨世雄帶領的官軍那般勢大,怎麼可能如此的不堪一擊?且除了黨世雄外,不還有楊團練的麼。然後他們就等來了那位匹馬而還的楊團練,其對黨世雄全軍覆沒之過程全然不解,可他自己是真的全軍覆沒了。很快那位團練使就選擇了關門謝客,闔門待罪。
直到第二日下午,一支筋疲力盡的人馬回到鄆城,便是武松一夥兒了。這卻是噩耗傳來兩日中僅有的一支返回來的隊伍了。可是也僅僅二百多人。
然後鄆城縣就等來了梁山泊的‘大軍’!
說是大軍,卻是誇大了。實際上只是有五個營,其中還有親衛營和水師營。其他營伍都在收拾繳獲戰利,押送戰俘。
“……吾山寨比鄰貴縣,近添置人口頗多,以至錢糧布秣有缺。而素聞鄆城豪富,陸謙特來相借……”
這是一封被箭矢射上城頭的書信,寫在一尺白布上。陸謙在信中話語很是溫和,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是親善商賈間的拆借往來呢。可對於曹京來說,這卻是一赤果果的贖城費,但也是一濟無比靈驗的神藥。
堪稱藥到病除。
之前在床榻上癱倒了兩日的曹大知縣,立刻就恢復了百里侯的威風。
梁山賊不是要攻城的,這就好說了麼。
錢糧物質,鄆城縣城裡有的是。就算那先前黨世雄囤積在鄆城的糧秣物質不會被算入,這贖城費需要鄆城各界另籌,這也是樁小事兒麼。只要城池不破,一切就有的文章做。
先前的曹大知縣可是一直以為,梁山會趁勢攻破鄆城的。這縣城裡囤積的上萬石軍糧,大批的軍需器物,梁山賊怎麼可能放過呢?而他曹京無謀禦敵於城外,又偏偏守土有責,不願意落荒而逃,壞了聲名,已經存有死志。可不曾想這陸虞侯如此的好說話。
“諸位也都看了。那梁山賊寇只給了一日的時間,過時不候。”用陸謙的話說,屆時如果沒能拿到叫他滿意的錢糧,他就自己親自下手來拿了。
曹京毫不為恥的拿著陸謙的話來嚇唬在坐的鄆城士紳商賈。雖然他們中的一批人已經紛紛逃去了外地,但在鄆城都留有代表的,今日也都被曹京請了來。
宋江在斜處裡一張小几案後坐下,手中執筆,桌面上攤著紙墨,看著廳堂中被化作屠夫的曹京一刀刀割肉的鄆城士紳商賈們,看著那些士紳商賈肉疼的神采,心裡頭升騰著一股難言的舒爽感。
他之前接到了自己兄弟宋清的親筆信,宋清、晁蓋、朱仝、雷橫,這些心腹兄弟和手下土勇,盡數還在。梁山人馬甚講情面,好吃好喝的款待著他們,只除對雷橫頗有些間隙外,一切皆好。只等著戰事結束,便放歸他們。
宋清的信中並沒多說一個字,可宋江卻想到了當初黃安鎮那一幕。那回他與晁蓋一人出了三四千貫錢財來償還梁山的情面。這一回,卻是再多也不為過。
我宋公明都要割掉三兩精肉,眼前的這夥兒士紳商賈,豈能幹休?
況且那宋清、晁蓋等人迴歸縣城後,宋江也需供奉一筆錢財給曹京,好叫他不做追究。不然這事兒就難回全了。可以說,這一遭戰事,宋江損失巨大。
如此,陸謙在城外逗留兩日,打鄆城縣中取回了糧草兩萬石,銀錢三萬貫,再加生鐵一萬斤,絲帛麻布各千匹,皮革、藥材、軍器雜物無數。
大軍返回梁山,留下了內心幸甚的鄆城知縣曹京,還有鉅野營指揮使周斌。後者因為不被黨世雄喜歡,做了一通苦力之後,依舊是留在鄆城轉運物質糧秣,還當是苦力來用。可現在卻是憑白的撈到了一筆打天上落下的功勞。
因為曹大知縣妙筆生花,向上遞去了一道公文。並於文章中自表他曹京披肝瀝膽,忠勇無畏,帶領全城軍民,指揮若定,兩日血戰打退了梁山賊的數次猛攻,最終迫使賊寇退去的艱難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