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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鳳翅盔,赤皂衫籠著一副熟銅甲,下穿一對戰靴,腰繫一條緋紅包肚。這便是黨世雄了。
現而今這位濟州府的兵馬都監正立在望臺上面,左手按刀,右手扶欄,眺目遠望。
天色已經暗下,營壘駐紮即將完畢,外界依舊無半點的動靜傳出來……
這是好訊息,甚至可說明梁山賊的目光依舊被楊志所吸引著。但黨世雄已然沒掉以輕心。梁山賊子裡,陸謙或許只是有些小聰明,那林沖卻不一般。當初他兄弟在東京時,與林沖交往也是有段時間的,頗是瞭解對方。
那林沖看似真摯,實則虛偽,性格隱忍中含著狠辣,最善行那一擊致命的勾當。當初在東京,無論是日常行事還是那武藝較量比鬥種,都可看出一番。黨世雄雖然對林沖痛恨至極,到底他親兄長死在了林沖的手裡,但卻也沒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也是在殿帥府系統裡混到中層武官的人物,腦子都是有兩分精明的。
是以,黨世雄一直把弦兒繃得緊緊地,半點馬虎也不敢出。
只不過現如今的梁山人馬還在準備當中,黨世雄除非能有千里眼,怎麼也看不到人的。
入夜後,月朗星稀。一艘艘滿載著甲士和物質的大船順著汶水東去。陸謙等一干頭領目送著薛永離去。
這一行可關係著明日決戰的勝敗。
陸謙這一仗並不準備在夜間打,但決戰時間也絕不是日上三竿的青天白日。
現在,薛永帶領的前鋒已經去廝殺了。接下來陸謙帶領的大部隊也有出動了。只留下劉唐營,他將帶領一個營的兵力駐守梁山驛,到時候就看楊志做什麼選擇了。
小兩個時辰後,月上中天,時日三更時分。薛永所部在距離官軍大寨七八里處下了船。
此刻黨世雄已經入睡。睡夢中被親衛喚醒,聽聞營地外有動靜,立刻跳起,披掛上甲衣就急急衝出去。就是這個時候,忽然的,震耳的喊殺聲傳進他的耳朵。
不需要有黨世雄的吩咐,宋軍營地裡的鑼鼓聲就急促敲響。一座座帳篷裡計程車兵、鄉勇都慌張而起,放眼看去,整個營寨盡是亂糟糟的。
這便是缺乏訓練,素養低下的緣故。白日裡還好,到了夜間,主力結構能力就大打折扣,應對突發情況時的能力低的可憐。
所以,日常作訓時候,這夜間的緊急集合,還是很有必要的。
黨世雄應該慶幸,薛永這次的目的只是宋軍外圍的一個小寨,且只是佯攻。宋軍連帶民夫有七八千人呢,黨世雄再愚蠢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個大寨中。就如那花兒分瓣,在東西南北四面盡立一小寨,人馬不多,只一縣之兵而已。主力則具囤縮於中央位置!
薛永的目標是北寨,那寨中的首領不是別人,正是宋清。作為宋江的弟弟,宋清的功夫與宋江有的一拼,都是三等殘廢,就連白勝沒準兒都能輕鬆修理他。是以這營寨裡還有雷橫!
自從大軍出發後,雷橫身上皮甲不見離身,就是入夜安睡也是和甲俱臥,枕戈待旦。聽到吶喊聲後一躍而起,手持著朴刀就奔了出來。正看到臨近出一身中衣,不及披甲的宋清慌張奔出來。
“雷都頭……”宋清看到雷橫慌忙道。
“兄弟休慌。”雷橫急著招呼人馬據守,草草安慰宋清一聲,便奔到鄉兵亂從中大吼大喊。其本人在這鄉勇當中頗有聲威,不多時還真鎮定了下來。
只是薛永此行僅是虛張聲勢,就在眾目光都被北寨的遇襲給吸引的時候,西寨也響起了大亂。薛永只是出一都兵力來騷擾北寨,這西寨也是出一都兵力。
此起彼伏,鑼鼓喧天,旌旗吶喊。三起三落之後,便是黨世雄也咒罵一聲,自返回營帳中休息去了。
梁山賊這明明就是故作騷擾,有意疲勞宋軍。可即便如此,黨世雄也沒有下令人馬出擊。如是因為他心中清楚自己手下人馬的素質,作訓欠乏,不管是禁軍還是鄉勇義軍。若是黑夜裡引軍出寨驅敵,猛地遭受襲擊,休管對方有幾多人馬,就有可能是一觸即潰的局面。
黨世雄當然不會出寨。
一切就等白日。
薛永以都為單位,輪換作戰,鑼鼓吶喊聲急。等到陸謙帶兵在宋軍營地外五里處,悄無聲息的偷偷上岸時候,宋軍營寨中的一干人物還無人知曉呢。
六個滿編營加親衛營、醫護營,三千餘人,遠遠的繞過了宋軍營壘區域,在後者東寨更東五六里處停下。陸謙留親衛營和兩個滿編營把握在手中,其中就有李逵、項充、李袞所部,餘下的四個滿編營呈一弧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