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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深秋寥廓,儘管還未入冬,可天氣亦叫人冷的縮脖子。但卻有一隊約莫三五十人的騎兵從鄆城西向清河縣的方向賓士,馬身上淌著汗,不斷從鼻孔裡噴出白氣。
這一小隊騎兵沒有旗幟,沒穿盔甲,馬上也沒多帶東西,必要的東西都馱在四匹大青騾子上。只隊伍中間的一匹靛青戰馬上騎著一位不到四旬的武將,滿面風塵,粗眉,高顴,闊嘴,滿臉鬍鬚短而濃黑。
盔上紅纓飄烈焰,戰馬一個勁兒地用碎步向前奔跑,他卻於馬鞍上閉著眼睛打起瞌睡,魁梧的上身搖搖晃晃。肩上披的花綢斗篷被風吹開前胸,露出來一系絳色戰袍,連環鎖甲獸吞肩,鳳翅明盔獅蠻腰。如此還瞧不出他的身份,那稍後之人帶著一條沉甸甸的狼牙棒,此人是誰,便就一目瞭然了。
六天奔波,打青州到濟州,這一隊人馬總在風塵中往前趕路,日落很久還不住宿,公雞才叫頭遍就踏著白霜啟程。如此辛苦卻非是盡為那慕容知府,亦有為了他們青州禁軍。
四匹大青騾子上馱著的八個藤箱子,就代表了青州的心意。
所求不為別的,只要那呼延灼蕩平梁山泊草寇時候,能從繳獲的兵甲中分一部分來,好叫青州的土勇裝備來。如此上到慕容彥達,下到青州軍方,就盡會對呼延灼感恩戴德。
要知道,這呼延灼是高俅表舉之人,現如今高蔡走的甚緊,慕容家可不願意摻和上一腳。之前五州兵馬並舉,那敗也就是敗了,這點事兒於慕容彥達眼中可算不上大麻煩。誰叫那東平府和高唐州敗得更慘呢?
這兩地一為童貫黨羽,一為高俅族兄,皆不得追究。那青州軍敗也就敗了。
只是青州軍如此主力一失,倒是叫那桃花山、清風山和二龍山的賊匪活躍起來的。更甚的是那清風山,膽大妄為,藉著府中禁軍去了鄆城之際,竟然設裡應外合之計,打破了清風寨來。
知寨劉高亦貪生怕死,棄寨而逃,叫慕容彥達好不丟臉。這整個青州官場,誰人不知道那劉高是他的人?現下已被慕容彥達打入囚牢當中,只待稟明上官,就要正法。雖然那劉高是他慕容彥達悄悄的伸入青州軍界的一支觸手,但清風寨被打破影響巨大,百姓罹難,被害者甚多,不是他一知府想壓就能壓得下的。
而三山賊寇打那之後是越發不安分,秦明他們大敗而回,將青州軍精銳丟個七七八八,更是叫三山賊寇歡欣鼓舞。受梁山泊鼓舞,當地不少破產窮漢、佃戶、市井無賴都紛紛投上山去。
如此青州匪患猛起,青州府竟是有一絲不穩跡象,唬的慕容彥達真心組建土勇,好彈壓地方。
慕容彥達現下要與高俅、蔡京劃清界限,但他與呼延灼卻有一面之交,如此八箱財貨就是於呼延灼的利錢。他諒那呼延灼不會因為發達了,就不念情面。
剿滅了梁山泊,那必然能繳獲無數兵甲,呼延灼本人留之作甚?半點作用沒有。與其最後送入兵仗庫充公,有人花錢來買,何其便易?
此遭關係青州安寧,由秦明親自出馬壓陣。白天裡,只要不是特別崎嶇難行的山路,他們就在馬上打瞌睡,隔會兒在馬屁股上加一鞭。如此從青州府城到清河,四百里有餘的行程,他們六日裡便奔波到了。
沒有走水路,怕撞到東平府公人了,面兒上不好看。如此一路來,把馬匹都跑瘦了,果然在今天早晨趕到。有些人從馬上一乍醒來,睜開睏倦眼睛看見茫茫水泊時,瞌睡登時散開了。那位騎在靛青戰馬上的霹靂火,被將士們的說話聲驚醒,用手背揉一揉乾澀的眼皮,望著一望無垠的寬廣水泊咒罵了一聲“直娘賊”。
若不是這般賊寇,他堂堂青州兵馬總管,何必遭受這罪過?
“天兵降下,這窩草寇必要受戮,我等快趕去大營,好把公祖囑咐事宜辦妥。”
就在不遠的時日前,他們青州軍才被這夥梁山賊殺得大敗,當日秦明自己都險些陷在亂軍中。錯不是黃信還記掛著他這個師傅,帶軍衝殺一波,叫秦明抽空脫開了身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之後他們要親近董平那廝不得,但後者好歹做了貢獻,火燒十八里鋪,招惹了大禍事,卻給秦明等人做了擋箭牌。否則就他們那波大敗,朝廷非下了他職銜不可。
但即使如此,秦明“青州指揮司總管本州兵馬統制”的頭銜前,也加了個‘權’字。
叫秦明想來就心頭如塞了個大疙瘩,甚不如意。
進入了濟州府,他就可以看見村鎮縣城城頭上皆雉堞高聳,旗幟密佈,遠遠地還傳過來隱約的畫角聲,此伏彼起。只可惜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