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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都要買,他好不容易買到手,可不能再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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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賣出那幅觀音大士圖後,林淡的大名就在臨安府裡傳開了。如今再提起繡技頂尖的繡娘,大家頭一個想起的必定是她,然後才是孟思、姚慧雲、方文琦等人。若是白紙黑字地寫一張繡娘排行榜,林淡必是第一,旁人不敢與之爭鋒。
開張當日,淡煙繡莊就賺了兩萬一千兩銀子,其盈利之巨簡直令人瞠目結舌。其中兩萬兩是賣繡畫所得,其餘一千兩全是各位貴婦、姐們定製禮服的定金。畢竟年底快到了,各家各戶都趕著裁紙新衣好過年。杜如煙趁此機會再去聯絡布商,竟陸陸續續買到很多名貴布料,又解決了一樁煩心事。
反觀孟氏繡莊,日子就沒有那樣好過,十之八.九的客戶都被林淡搶走,孟仲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面客似雲來,而自家繡莊卻門可羅雀。所幸淡煙繡莊剛開業,規模還很,不能接太多活,孟仲從人家口裡撿到一些殘羹冷炙,臨到年尾一算賬,營業額竟跌了七八成,一句“生意慘淡”也不為過。
以往找孟思定製繡屏、繡畫的客人絡繹不絕,現在,他們寧願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去等待林淡。有珠玉在前,誰又願意去將就次品?
被人貶為“次品”的孟思心裡難受極了,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最後還是孟仲踢爛房門走進去,兜頭澆了一瓢冷水,這才把她澆醒。兄妹倆打起精神去街上購買年貨,順便散散心,看見迎面走來的林淡和杜如煙,臉色便是一沉。
林淡對二人仿若未見,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孟思噙著眼淚喊道:“林淡你等等。你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兄長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為父報仇。自從你爹死後,我們兩家的恩怨已經兩清,我兄長也沒有再對你下手,你為何要咄咄逼人,報復於我?我自問並沒有哪裡對不起你。”
杜如煙眉毛一豎,就想開懟,卻被林淡輕輕摁住肩膀。
“第一,你們能為父報仇,我自然也能為父報仇,談不上兩清。”林淡回過頭,一字一句道:“第二,我並未報復於你,我只是在重振家業而已,這也礙著你了嗎?我可曾像你兄長那般,用下作的手段竊取你家的財物?可曾用陰損的方法毀壞你的名譽?我現在所獲得的一切,都是我憑實力掙來的,我的前途也是我一針針一線線繡出來的,我沒有勝之不武,也沒有損人利己,更未不擇手段。你的那些指控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我比你優秀,竟也是我錯了嗎?放眼整個臨安城,乃至於大周國,比你優秀的人舉不勝舉,難道他們都錯了嗎?”
林淡轉回頭,擺手道:“如果你真是這樣想,那麼孟姑娘,我奉勸你最好趕緊去看一看大夫。自戀是一種病,我觀你病得不輕。”
杜如煙憋笑都快憋死了,萬沒料到林淡的嘴竟比她哥哥的還毒,轉回頭衝孟思翻了個白眼,表情十分不屑。這都是什麼人呀,比不過淡淡就跑來罵人,真是輸不起!
孟思神情羞窘,發覺路人都在看自己,連忙躲到兄長身後,偷偷用手絹擦淚。她真的不該一時衝動跑去質問林淡,現在想來,林淡的確沒用下作的手段對付過她,反而一直堂堂正正的,即便刻意針對她,也都擺在明面上,憑的全都是自己的實力。她輸給林淡,那是她技不如人。
孟思越想越沮喪,哽咽道:“哥哥,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再逛了。我總覺得大夥兒都在笑話我。佳蓉好久沒來找我了,她許是覺得我這樣的人不配跟她玩。若非我不爭氣,繡莊的生意也不會一落千丈。過完年浙省將再評選一次皇商,你若是丟了皇商資格該怎麼辦?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你胡什麼呢。”孟仲語氣溫柔,目中卻暗藏一絲陰鷙,“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籌備年禮,佳蓉自然沒有時間來看你。改你給她送一張帖子,約她出來便是。明年的皇商必定還是我,你且放心。林淡只是一個繡娘,我若是想捏死她,真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你看著吧,過完年,我就讓她的生意再也做不下去。我這裡有一本繡譜,是李修典專門找來送給你的,乃前朝古物,你好生鑽研鑽研,學會了這個,林淡又算什麼。”
接過哥哥遞來的繡譜稍加翻看,孟思沮喪的表情立刻被欣喜若狂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