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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正在思考,其實正在懷疑人生。
從付豪第一句話開始,他就有種預感,這個年輕人不是好對付的主。
所以他做好心理準備,準備好聽付豪的長篇大論。
萬萬沒想到的是,付豪比他想象中的還能扯……
若他是第一次聽付豪“擺事實講道理”,興許就和採兒丫頭一樣被忽悠得暈頭轉向,神魂顛倒了。
然而,曲舍老爺子沒有,他守住了本心,沒有被套路進去。
此刻,曲舍無比感激宗主鹿思仁。
因為,鹿思仁也是這樣一個人。
每次宗內訓話,每回長老開會,每輪觀星夜談……鹿思仁都會“突突突”地出一長串道理,如同背文章一般。
開始倒還能接受,這恰恰明宗主才思敏捷,文治武功啊!但是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擱誰誰不膩?
揹負“道”之劍名的吳老頭以前是多麼好的一個人,自己讓他幫個忙那都沒有二話,縱使把自己手頭的事放下也要幫我辦成。現在被洗腦二十年,變成了什麼樣,就是路上遇見我都得雙手背後,面帶微笑,然後不緊不慢地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遠方個鬼,明明低頭不見抬頭見,現在大家疏遠你是為什麼心裡還沒點數嗎?”每次曲舍都心中抓狂,可是不能表現出來,否則被吳老頭給宗主打個報告,自己又得去參加觀星夜談接受開導。
除了吳老頭,鄭老頭也差不多了,上次宗主給他專門“指導”了半個月。
原來四個好友,就剩自己和宮老頭還能保持清醒,自己是因為產生林抗力,而宮老頭則是因為他本人和劍名一樣——“藏”。
對,宮老頭就是藉著自己的劍名,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宗主一般都找不到他。
思緒飄得遠了些,曲舍看向付豪,難道這位也是有著和宗主一樣潛質的人?
讓他對上宗主,會不會產生奇妙的反應?
想到這裡,曲舍心裡有些癢癢的,就像孩童看到心愛的玩具一樣。
“咳咳——”他乾咳一聲,讓付豪三人都打起精神。
“你剛才的,的確不錯,能從平凡中悟得真意,眼光不拘於方寸之間,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江採兒聽到曲舍這樣誇付豪,頓時高忻跳起來。
付豪也鬆一口氣,最好就這樣輕鬆進山;耿刃則心中不屑,自家少主前途不可限量還用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少主。
“不過——”曲舍話鋒一轉,面上流露出古怪笑意。
他輕輕抖動手中魚竿,道:“魚竿雖然不同凡響,卻不是我想要的。”
江採兒看向隨杆搖擺的魚線,拍拍額頭道:“難道是魚線?”
曲舍微微搖頭,耿刃恍然大悟:“那就是魚鉤了。莫非這魚鉤有什麼不同?”
曲舍手一提,魚鉤破水而出,懸在半空,閃著銀光。
三人望向魚鉤,都心中瞭然又滿腹疑惑。
是的,就是既明白又不懂。
曲舍捋著自己剛留出來的鬍鬚,笑著:“我這魚鉤,是直的……”
——
三人沉默了一會,半晌後,
“我去!”——來自付豪的憤懣。
“神經病!”——出自耿刃的直白。
“死老頭”——發自江採兒的不滿。
三個詞同時出現,聲音又有些,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是誰的。
付豪心中憤懣,因為不管如何,他之前的一堆都白了,拍馬屁這次拍到馬王蹄子上了。
“嗯?”曲舍鬍子飄起,他彷彿聽見有人罵他,“你們剛才罵我了吧?”
付豪三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又擺起笑臉,“沒有沒有,我們是在誇您效仿前賢,願者上鉤,是一段佳話啊!”
“是這樣嗎?我怎麼聽見有人我死老頭?”
江採兒冷汗都流下來了,還是付豪解圍道:“您聽錯了,我們是……士……士可求,老前輩的風範,正是下名士都渴求的啊!啊,哈哈,哈哈哈”著,還對耿刃和江採兒使了個眼色。
耿刃會意:“正是正是!”
江採兒鬆了一口氣:“對啊對啊!”
“哦,是這樣啊!”曲舍好像信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哎,我剛才到哪裡了?”
三人暗舒一口氣,耿刃忙:“到‘死老……’”然後就被付豪捂住了嘴。
付豪擠出笑容:“到您的魚鉤是直的……”完還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