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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國心中緊張卻不外露,拿著煙,淡定自然地坐在床邊,看著何喜業,又轉向門外:“小付,不進來坐會?”
門外的付五圓已經把激動掛到臉上了,他現在腦子裡正瘋狂轉動著念頭:一會如果出現突發事件,他是先撲上去呢還是先大叫呢,還是一邊叫一邊撲上去呢!
如果李建國從窗子跳出去,自己是不是也得跟著撲上去,摔下去是正好壓在李建國身上,還是摔石板上......
他的心情很複雜,人生總有幾個重要決定讓人難以抉擇。
聽到李建國叫他,猛然抖了一下,連忙搖頭:“我看門。”
說什麼屁話!
何喜業凌厲眼神朝門外掃過去,讓那小子注意點。
然後回首打量著桌上的紙,拿起一張,上面畫著有些怪模樣的兔子,拿在手裡認了好一會:“這是...兔子?”
李一鳴嗯了一聲。
“你畫的?”何喜業看著李一鳴,小孩子畫兔子沒什麼奇怪的,但畫得這個樣子,是不是病還沒好。
李一鳴又嗯了一聲。
“感覺怪怪的,眼睛這個這麼大,這個一條線,手腳就沒一個正常的。”何喜業心裡嘀咕著,他絲毫不奇怪李一鳴對自己的態度,要是熱情才不對勁。
目光掠過紙邊,掃過房間裡所有的行李。
這些都擺得一目瞭然透著坦蕩,那李建國坐在床上,腳邊那個舊皮箱子都是開啟的,裡面裝著煙和茶葉,還有衣服,當然也許是有夾層,不過看不出來,就算有大概也放不下槍和收音機。
父子兩個人,出差幾天這行李數量也算是正常,而且也沒看出來能放得下收音機的位置,收音機在家裡。
何喜業很想去仔細檢查一下,但實在是還沒到搜行李的程度,得看事態發展。
何喜業把手中紙頭放下,隨手又拿起一張。
這上面畫著一個包,有點兒像是床上那個,但多了很多口袋,還寫著什麼可以用拉鍊可以用撕拉帶和插扣。
“這是什麼?”他一邊看一邊問李一鳴。
“背的包,旅行用的。”李一鳴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是什麼這叉叉的?”何喜業看著上面那個圖形。
“邊上寫著,叫插扣。”
“插扣?做什麼用的?”
“可以固定東西,不用綁,兩頭一對一插就可以了,壓一下兩邊就可以拉開,很方便,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李一鳴指著紙上那小圖說道,“要用塑膠做。”
“你聽收音機裡說的?”何喜業很隨意地問道,這種突如其來的問話很容易套出真相。
“不是,我想的。”李一鳴這回頭也不抬了。
“做夢?”
“嗯。”
啥事都推到做夢,為什麼我做不出來這種夢?你夢裡有這麼奇怪的兔子?還有有教你畫包?
何喜業眉角跳動:“家裡沒收音機?”
“沒,爸說過年前買。”
何喜業看了看李一鳴,回答很直接,表情不像是說假話,再看看李建國,神色淡定,表情有點冷漠。
“這幾天還做那什麼夢?”
李一鳴抬起頭看著他:“嗯。”
呃...何喜業一時無語,目光又掃過那行李箱,落在裡頭煙茶衣服上。
李建國咬著煙,彎著腰從箱子裡拿出一罐茶葉遞過來:“老何,這剛買的安溪烏龍茶,拿一罐嚐嚐,你這麼喜歡擺烏龍,保證會喜歡。”
烏龍...茶...我喜歡擺烏龍?
何喜業沒聽太懂,但這不重要,他得看看床底,這種房間太簡單,現在就差床底和席子下面沒看了,這桌子都是沒抽屜的。
“不用不用!”何喜業一邊裝作推讓,一邊鬆手,紙片落地。
藉著撿紙,何喜業看了下床底,空蕩蕩的連個紙片都沒有。
反正也不想給,李建國就勢收回,把茶葉罐放回箱子裡,拿下煙彈了一下,放回嘴裡,開始整理起衣服,一件件疊好。
手上有動作,嘴裡也沒閒著,咬著煙含糊開口:“這烏龍茶好喝,一鳴你知道啥叫擺烏龍麼?”
“好像是搞錯的意思?”李一鳴想了想回答道。
“差不多,這可是有典故的,說是青龍管降雨,以前有大旱時,老百姓就求雨,結果青龍沒來,請來的是黑龍,水太大結果變成了水災。後來就有這話了,就說人做錯了大事。記住了?”
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