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濠江事發之前,盧平也在苦惱中。
大房間裡空氣中透著淡淡的煙氣。
牆上的掛鐘裡,長針滴噔,繞著中心點一圈圈走著,提醒著時間無時無刻不在緩緩地流動,這微弱的聲響如此明顯,反襯出此時這別樣的安靜。
“這詩......寫得好,......”
“帶著知識建設家園,難得啊,......”
“biu?呵...還帶拼音......”
“沼氣池這麼有用?迴圈經濟這個提法很有意思啊!”
“中央廚房,這小子......這有意思......”
“舊物改造,唔......”
紀朋飛和盧平各自捧著一份《喵喵小鎮》仔細地翻看著,看得有點慢比較慢還越來越慢。
兩人還時不時還發出一聲唏噓的聲響,沙沙的翻頁和筆觸聲夾雜著低不可聞的自語。
“嘖......”
“唉~~”
“唉~~”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抬頭,目光對上,同時嘆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很複雜的情緒,......
看一個十三歲小孩子寫的童話看出檔案的感覺,這算什麼?
如果還看不太懂呢?
“老盧,這童話.....不簡單啊!”紀朋飛摘下眼鏡放在一旁,感嘆了一句,拿過杯子喝了口茶,面『露』疑『色』,“真是他寫的?這得花多少時間?”
在這個時代,能寫書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如果還能寫得好,那當然更了不起,如果寫書的是個孩子呢?
十三歲的孩子還在上初中,能應付的原本也就是命題作文,還得是六百八百字的那種,就算是這麼小篇幅的文字堆砌,也不見得人人能寫好。
但眼前,卻是厚厚的一疊書稿,足有兩百多張紙,這如果是個孩子寫的,那他平時的學習不用時間了嗎?
“唔......”
盧平也呼了口氣,不自然地點了點頭,此時眼前的書稿上已經被紅筆劃上了不少底線和圈圈,才看了四分之一都不到,中間還有不少地方他沒看懂,回頭還得去了解一下。
“才十三歲就能寫這麼長的童話,是不簡單!”盧平審慎地做了初評。
他也是看過童話的人,不說具體什麼定義,誰一聽就知道這給孩子看的故事嘛!
從文學工作者來說,任何文學作品都是文字和標點符號的一種堆集,區別在於有的人堆出了生命,堆出了意義,堆出了高度,......堆得人愛看以及...稿費和地位。
童話呢?
給人的印象就是童言稚語,文風簡約,也許還有微言大義在裡頭,照顧著孩子們的見識和理解力的一類作品。
在盧平這些人眼裡頭,童話寫起來相對來說是比較容易,也正因為它的容易,童話在文學界的地位卻是低於戲劇、詩歌和小說的。
寫童話故事的人與寫正統文學的人站在一起,你會覺得兩者的知識層面相差至少有兩級,很多文學工作者難免會想:寫童話,是不是這個作者的見識和智力被約束到兒童那個層面了呢?
如果說作家也可以按技術工人一樣分級,那麼童話作家通常只能從一級評到四級,再往上就不太好評了,反而寫詩的寫戲劇的很容易從三級開始跳,......
但這本名叫《喵喵小鎮》的童話裡頭偏偏還有這麼多跟經營管理,跟科技發明有關的內容,這就太讓人費解了,孩子們能看得懂嗎?
這是童話,還是課本?
這是給孩子看的,還是給大人看的?
…..
叮鈴鈴,案頭電話響起。
紀朋飛伸手拿起電話喂了一聲,轉入凝神模式。
盧平抬起頭,心中有些忐忑。
聽過一會,紀朋飛淡淡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上了電話:“許家村的電話,濠江那邊已經把人送到警察局了。”
盧平鬆了口氣。
紀朋飛目光落回書稿,沉『吟』不語,過了一會抬眼看向盧平:“老盧,你原先做編輯的,這童話的水平怎麼樣?”
“文字水平算是不錯的了,實在不像是個孩子寫的。”盧平老實回答。
小的時候他聽說過安徒生童話,長大後看過格林童話,國內也有一些童話作家,作品他也偶有看過,比如說現在譯文出版社的主編任溶溶早年就寫過《沒頭腦和不高興》,雖然可以看,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