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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枯寂,寒風刺骨,山崖上,兩個人坐著,望著齊都的方向,一坐便是一夜。
見明,正當兩人失望之際,地平線的盡頭,一片從林中,一個人出現了。
一個趔趄的身影,如風中的枯木,彷彿隨時都要折斷,含著蕭瑟、沉寂,一身的血跡,胸口有著一個猙獰的傷口,彷彿是將他的身體貫穿了。
看著這一幕,葉靈心底一顫,一旁的劍來也是身體一顫。
“劍來,若是讓你在零老和你母親之間選一個人,你會選擇誰?”
葉靈突然問道,劍來神色一顫,看著葉靈,搖頭,沒有回應。
“劍來,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零老能在青雲宗等你的母親三十幾年,證明零老從未忘記過你的母親,而你的母親能生出你,也是從未忘記過零老,他們之間只是差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就是你。”
葉靈道,劍來身體一顫,看著葉靈,又看向緩緩而來的那一道人影,眼中有一抹迷茫。
“我,能行嗎?”
“你不行也得行,零老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劍來,不要讓自己後悔。”
葉靈道,看著手中還留著一口酒的酒壺,又收回了青雲戒。
“有人!”
“是一個老者,似乎是受了重傷,似乎是活不了多久了,他在向我們走來。”
“酒劍仙。”
……
營帳中響起一陣聲音,最後一個人了一句酒劍仙,所有人都是一震,然後一個個的人走出,皆是看向大地上走來的那一道身影。
沒有劍,也沒有酒,只是一個人,一身的血跡,蕭索、枯寂,一步一趔趄,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他吹飛,在他的身上,再無酒劍仙的影子。
“他的大限……到了。”一個人道,所有人都是神色一顫。
曾經無敵下的酒劍仙,就要隕落了嗎,劍仙遲暮,已經拿不起了劍,也沒有了酒,只剩下一幅殘缺的身軀,隨時都要消弭。
“咳!”
一個營帳中,一個白頭白絲的女子吐出了一口鮮血,一臉的虛弱,竟也是一臉的死氣,聽到了外面饒話,神色間有一抹顫然。
她也快要死了,不知是從何處受的傷,也是折磨了三十幾年。
“母親。”
一個聲音響起,白雨抬頭,抹去了嘴角的一抹血跡,看向了面前的人。
“他來了,你想要見他嗎?”劍來道,眼中壓抑著一抹悲痛。
白雨看著他,笑了,滿頭白髮,有一絲蒼涼,有一抹心酸,點零頭。
“三十幾年了,或許,我們該要見一面了,畢竟我們曾經愛過。”她道,讓得劍來心底一顫,扶起了白雨,走出了營帳。
“只有酒劍仙,沒有太上長老,我三大家族的太上長老隕了。”
秦家家主道,一句話,讓得所有人都是神色一震,他們的擎之柱,太上長老,今日,齊齊隕落,從此,三大家族再無武境強者。
“零老。”
葉靈走了上去,零老看到了葉靈,停下,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葉靈,我來了。”他道,即使是生死在前,依舊是一臉的淡然。
葉靈看著他,目光微顫,也露出了笑容,拿出那一壺未喝盡的酒,遞給了他,零老一笑,一口,直接將壺中剩下的酒喝盡。
酒盡,酒壺落地,他看到了營帳前的兩個人,神色一顫。
“零老,過去吧。”
葉靈道,零老身體一震,猶豫了片刻,點頭,走了……上去。
營帳一側,劍來扶著白雨,一步步走向零老,白雨看著零老,神色微顫。
兩個人,相隔幾米而站,互相看著,陷入了沉默,一旁的劍來走上前一步,向著白雨一拜,在再向著零老一拜,一臉的恭敬。
“母親,父親!”
一句話,讓得零老的神色凝固了,看著劍來,一臉的不可置信,最後看向了白雨。
“白雨,你……”
他道,話到一半,停住了,看著劍來,他笑了,大笑,響徹地的笑。
“哈哈,我青痴有兒子,我青痴還有一個兒子,上待我不薄。”
他看著劍來,一眼,彷彿是要將劍來全身都看個明白,然後看向白雨,走上前了一步,將白雨抱住,白雨身體一顫,並沒有掙扎。
“白雨,對不起。”
他道,白雨任由著他抱著,眼角有一行淚,無聲留下。
“三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