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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院拿著棍子就向季子安砸了過來。
季子安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縮頭,身邊的衙差已經迎上前,虎虎生威地大喊:“保護大人。”
站在不遠處的張可遠皺起眉頭,沒想到這個慫包還有幾分裝模作樣的本事,尤其是他從京中帶來的幾個衙差,都十分的維護他。
李文慶沉聲道:“看來他是鐵了心……”
“別急,”張可遠吩咐,“再讓幾個護院上去,引開季子安身邊那些人,沒有了別人保護,他就會找藉口溜走,到時候我再出面收拾殘局。我們現在就看他要怎麼跌跟頭。”
李文慶看向身邊的管事。
幾個護院又紛紛拿了棍子迎上去。
周圍的衙差越來越少,季子安忽然感覺四邊空蕩蕩的,風直接吹進來,他的褲襠都涼了。
方才跟大侄女喝了兩口酒,現在都散個乾乾淨淨,他心中忽然後悔起來,他這是被大侄女坑了啊。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溜走,只要抬手說兩句冠冕堂皇的話,他就腳底抹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眼見提著棍子的家人上前,他就要向後退去,腿肚子卻開始抽筋。
季子安掙扎著甩出渾厚的嗓音:“竟然敢公然抵抗官府,來啊隨本官一起……”一起逃命去吧……
他的話再也說不下去,因為那紅了眼睛不懼死的李家下人已經揚起了手中的棍子,棍子挾帶的厲風掃向他的臉頰。
季子安揚起的手臂開始發抖,下一步就要抱頭逃竄,可就在渾身脫力的瞬間,卻感覺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塞進了他掌心,緊接著他手指不受控制攥緊,手肘被人一推,整個人向前撲去。
“噗”地一聲,他的右手好像捅進去了個東西。
周圍一切彷彿都靜止了,那懸在他頭上的棍子也僵在那裡,凶神惡煞的護院表情呆滯,目光迷離,很快那棍子掉落在了地上,狠狠地砸上了季子安的腳趾。
季子安因為震驚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這是……殺人了。
他手中的劍沒入了那護院的身體,藉著火把的餘光,他能看到護院的鮮血順著傷口落在地上,周圍人都陸續停止了打鬥,紛紛地看過來。
“咯吱”“咯吱”季子安聽到自己咬牙的聲音,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六叔,該說話了。”清冷而沉著的聲音傳來。
季子安轉過頭看到了李雍,李雍一隻手正攙扶著他酥軟的身體。
李雍身姿筆挺,一臉的淡然:“李文慶藏的藩貨就在這裡,我帶人去找,叔父的御史身份,定然能穩住局面。”
看著抖動得如小雞仔般的季子安,李雍不禁懷疑季子安能否撐得過去。
季氏是膽大過頭,季子安是膽小如鼠。
叔叔和侄女兩個都這般讓人不省心。
有這樣的人在身邊,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他怎麼就一腳踩進這攤渾水裡。
李雍皺眉壓低聲音:“鬧出事來我首當其衝,我不死,你也死不了。”這已經算是最大的承諾。
季子安的後脊樑彷彿就硬了些,揮手將劍抽回來:“我乃朝廷監察御史,手握朝廷法度,違逆者形同謀反,殺無赦。”
護院手中的棍棒都掉落在地,沒人再敢上前阻攔。
看到重新穩下來的局面,李雍放心地退進了黑暗之中
在這方面,叔侄兩個倒都是坑蒙拐騙的高手。
季家祖上到底是個什麼出身。
……
眼看著護院被押下,李文慶質疑地望著張可遠:“張大人……這……這不對啊。”
張可遠整張臉都漲的血紅,他嗓子一陣陣發緊,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方才他還自信滿滿,現在竟然也有了幾分質疑。
這夯貨怎麼回事,一轉眼就脫胎換骨了不成?
這不可能。
“大人,再不出手可就來不及了。”李文慶隱約看到季子安身邊出現過一個人,那人身形修長很像李雍,果然是他們聯手。
張可遠向下屬揮了揮手,幾個人向前走去。
“季子安,”張可遠走近進步立即開口,“這到底是太原府,帶人來搜查證據為何不提前知會本官。”
季子安抬起頭來,只見數十個兵卒按著腰刀圍了上來。
季子安心中一顫,不禁吞嚥一口,如果沒有李雍那句話,他八成早就散了架:“知府大人難道忘了嗎,御史要以查案為重,我這也是為聖上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