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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做到的?”我惱羞成怒地問道。
“做到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我的鑰匙。等我伸手拿的時候,他讓鑰匙落入我的掌心。
“在稀薄的空氣裡出現。”
“貝拉,你心不在焉得過分可不是我的錯。”他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像天鵝絨一樣柔軟。
我陰沉著臉,瞪著他完美無瑕的面龐。今天他眼睛的顏色又變淺了,是一種色調偏深的,金黃的蜜色。我不得不低下頭,召回自己當下已經陷入混亂的神志。
“昨天晚上的交通堵塞是怎麼回事?”我依然看著別處,詰問到。“我想你更可能是假裝沒注意到我存在,而不是想把我氣死。”
“這是為了泰勒,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想給他個機會。”他竊笑著。
“你……”我喘息著,想不到一個足夠壞的詞。感覺像是我的怒火的烈焰都能把他烤焦了,他還是隻覺得很好玩。
“我也沒有假裝沒注意到你的存在。”他繼續說道。
“所以你想把我活活氣死?只因為泰勒的貨車沒有做到這一點?”
憤怒從他黃褐色的眼睛裡一閃而過。他的嘴唇抿緊成一條堅硬的線條,所有幽默的氣氛都不見。
“貝拉,你簡直不可理喻。”他說道,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冷冰冰。
我的掌心一陣刺痛——我迫切地想找個什麼東西來好好揍一頓。我對自己的想法很吃驚。我通常是個非暴力主義者。我轉過身去,大步走開。
“等等。”他叫道。我繼續走著,憤怒地踢濺起了不少雨水。可他緊跟在我後面,輕而易舉地跟上我的步子。
“我很抱歉,這些話太失禮了。”我們一邊走,他一邊說道。我無視他。“我不是說這些不是實話。”他繼續說道。“但不管怎樣,這樣說真的太沒禮貌了。”
“你為什麼不能讓我一個人待著?”我喃喃地抱怨道。
“我想問你些事,但你總在轉移話題。”他笑起來。他似乎已經恢復了他良好的幽默感。
“你有多重人格嗎?”我激烈地問。
“你又來了。”
我嘆息道。“那好吧,你想問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下週六——你知道,春季舞會那天——”
“你是在搞笑嗎?”我打斷他的話,停下來轉向他。當我抬頭看向他的時候,我的臉都被雨水打溼了。
他的眼睛看上去快樂得有些惡毒。“你願意讓我說完嗎?”
我咬住唇,雙手緊握在一起,十指相扣,這樣我就不致於做出什麼魯莽的事來了。
“我聽說你那天要去西雅圖。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搭我的便車。”
這話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什麼?”我不確定他在指什麼。
“你想搭便車去西雅圖嗎?”
“跟誰去?”我困惑地問。
“很顯然,跟我。”他把每個音節都發得很清晰,就好像他在跟某個智障人士對話一樣。
我依然沉浸在震驚之中不能自拔。“為什麼?”
“嗯,我剛好打算要在這幾周去趟西雅圖,而且,坦白地說,我不覺得你的卡車能開到西雅圖去。”
“我的卡車效能良好,謝謝你的關心。”我繼續往前走,但我太吃驚了,沒辦法維持我的憤怒在原來的水平上。
“可你的車要開到那裡,一箱油夠用嗎?”他繼續跟著我的步子。
“我不覺得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愚蠢的,銀光閃閃的沃爾沃車主。
“浪費有限的資源跟每個人都有關係。”
“老實說,愛德華。”當我說到他的名字時,我感到一陣顫慄傳遍了我的全身。我討厭這樣。“我實在跟不上你的思路。我以為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我只是說如果我們不是朋友,會更好些,但並不是說我不想這樣。”
“哦,謝謝,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巨大的諷刺。我發覺自己停了下來。現在我們站在了自助餐廳的屋簷下,所以我可以更容易地看著他的臉。但這顯得對我理清思路沒有任何幫助。
“如果……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這樣情況會更謹慎些。”他解釋道。“但我厭倦了,我不想再費盡心思地把自己從你身邊趕走,貝拉。”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顯得非常緊張。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聲音彷彿在燃燒。我忘了要怎麼呼吸。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