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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肘部脂肪的力量,我終於能夠把卡車裡的每扇窗子都差不多完全搖了下來。我是第一個到學校的。我甚至沒有看一眼時鐘,就急急忙忙地出門了。我把車停好,徑直走向自助餐廳南面的那些很少用到的野餐長凳。那些長凳還有點潮,所以我坐在了我的夾克上,為有機會用到它而高興著。我的作業已經做完了——慢節奏社交生活的產物——但還有幾道三角函式題我不能肯定自己做對了。我勤奮地拿出了書,但在檢查第一道題的時候就中途停了下來,開始神遊太虛,注視著在紅色樹皮的樹頂上躍動著的陽光。我一時大意,在我的家庭作業的空白處畫起速寫來。幾分鐘以後,我才忽然注意到,自己畫了五雙黑色的眼睛,都在紙上盯著我看。我用橡皮擦把它們完全擦掉了。
“貝拉!”我聽到某人在喊我,聽起來像是邁克。
我抬起頭看四周,這才發覺在我心不在焉地坐在這裡的時候,學校裡已經擠滿了人。每個人都穿著T恤衫,有些人甚至還穿著短袖衫,儘管氣溫最多不超過六十華氏度。邁克向我走過來,一路揮著手,他穿著卡其色的短袖衫,套在一件條紋橄欖球衫外。
“嗨,邁克。”我喊著,向他揮手。我不能在這樣一個早晨表現得毫無興致。
他走過來坐到我身旁,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在陽光裡閃閃發亮。他張大嘴笑著。只是見到我就能讓他這樣高興,我無法不感到滿足。
“我之前從沒注意到過——你的頭髮帶著些紅影。”他評價道,手指間抓著的一股細線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著。
“只在太陽下會這樣。”
當他捋平我耳後的一縷頭髮時,我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好天氣,不是嗎?”
“我喜歡的天氣。”我贊同道。
“你昨天都在做什麼?”他的語氣有點兒像是在過問自己的所有物的情況。
“我幾乎都在寫我的論文。”我沒有補充說我已經完成了——沒有必然讓自己顯得是在炫耀。
他用手背拍了一下額頭。“哦,是的——那是在週四截止,對吧?”
“呃,我想,應該是週三。”
“週三?”他皺起眉。“大事不妙……你的題目是什麼?”
“莎士比亞對待女性角色的態度是否是厭惡女性的表現。”
他盯著我,就好像我剛剛在說隱語一樣。
“我想我今晚就得著手寫論文了。”他洩氣地說道。“我本來還想問你願不願意出去逛逛呢。”
“哦。”我卸下了防備。為什麼我每次跟邁克愉快的談話都得以尷尬告終呢?
“嗯,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餐,或者……我可以晚些再寫論文。”他滿懷希望地向我微笑著。
“邁克……”我不喜歡被置於這種處境。“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他拉下臉來。“為什麼?”他問道,眼裡充滿了警惕。我飛快地想起了愛德華,懷疑著這是否恰好也是他所想到的。
“我覺得……如果你敢立刻重複我所說的話,我會很樂意弄死你的。”我威脅道。“但我覺得這會傷害傑西卡的感情。”
他完全不知所措,顯然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傑西卡?”
“真的,邁克,你是瞎子嗎?”
“哦。”他輕呼道——顯然還在迷惑著。我利用這一點,讓自己脫身。
“上課的時間到了,我不能再遲到了。”我把書收起來,塞進包裡。
我們沉默著向三號樓走去,他一臉的心煩意亂。我希望不管讓他陷入沉思的內容是什麼,最好都能把他領到正確的方向上去。
當我在三角函式課上看見傑西卡時,她正熱切地說個不停。她,安吉拉還有勞倫準備今晚去天使港買舞會上穿的禮服,而且她希望我也去,儘管我並不需要買。我遲疑著。和幾個小女友一起到鎮外去是件好事,可勞倫也在。而且誰知道我今晚能做什麼……但顯然是那條錯誤的小路讓我的心思徘徊不定的。當然,我喜歡陽光。但這並非是我心情愉快的全部原因,事實上,根本就不沾邊。
所以我只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告訴她我得先問問查理。
去上西班牙語課的時候,她一直滔滔不絕地說著舞會的事,無暇談及其他,甚至直到上完課的時候都沒停下來過。五分鐘後,我們去吃午餐。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瘋狂的渴望之中,幾乎沒怎麼注意到她說了什麼。我痛苦地渴望著見到他,但不只是他,還有所有的卡倫家的孩子——把他們和折磨著我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