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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直開到公路盡頭。”
我能聽到他聲音裡的笑意,但我害怕開出公路,剛好證明他的擔心是對的,所以沒敢看過去確認一下。
“那裡有什麼,在公路的盡頭?”我想知道。
“一條小路。”
“我們要走過去?”謝天謝地,我穿的是網球鞋。
“那是個問題嗎?”他聽起來像是已經預料到了。
“不。”我努力讓這個謊言聽起來可信些。但如果他覺得我的卡車太慢……
“別擔心,那條小路只有五英里長,或者差不多,而且我們不趕時間。”
五英里。我沒有回答,這樣他就不會聽到我因為恐懼而破碎的聲音。五英里佈滿陰險的樹根和鬆散的石頭的小路,正陰謀著讓我扭傷腳踝,或者用別的方式讓我報廢。這將是一次丟臉的旅途。
我思索著即將到來的慘劇,我們在沉默中開了一會兒車。
“你在想什麼?”許久以後,他不耐煩地問道。
我又一次撒了謊:“只是想知道我們要去哪裡?”
“那是天氣好時我喜歡去的地方。”他說完後,我們都看出窗外,看著那片越來越稀薄的雲層。
“查理說今天會很暖和。”
“你告訴查理你要做什麼了嗎?”他問道。
“沒有。”
“但傑西卡認為我們會一起去西雅圖?”他似乎對這念頭很是高興。
“不,我告訴她你取消了,不和我一起去——這是事實。”
“沒人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現在,生氣了。
“那得看情況……我以為你告訴了愛麗絲?”
“那確實很有幫助,貝拉。”他吼道。
我假裝沒聽見。
“難道你對福克斯如此絕望以致想要自尋死路嗎?”(我不記得接力這裡是怎麼翻的……但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當我不理會他時,他詰問道。
“你說過這會給你帶來麻煩……如果我們公開地在一起。”我提醒他。
“所以你擔心這會給我帶來麻煩——如果你沒有回家的話?”他的語氣依然很憤怒,還有讓人刺痛的諷刺。
我點點頭,繼續看著前方的路面。
他用幾不可聞地聲音喃喃低語著,他說得太快了,我根本沒聽懂。
餘下的旅程裡我們都沉默了。我能感覺到那股激怒的非難依然席捲著他,但我想不出能說點什麼。
然後,這條路到了盡頭,縮減成一條窄窄的無數足跡踩踏出的小路,路旁立著一個小小的木頭標誌。我把車停在狹窄的路肩上,走下車,害怕他還在生我的氣,而我再也不能把開車當作不去看他的藉口了。現在很暖和,甚至比我來福克斯以後最暖的那一天還要溫暖,在雲層的籠罩下幾乎有些悶熱了。我脫下了毛衣,把它系在我的腰間,很高興自己穿了一件淺色的無袖衫——尤其在有五英里的徒步跋涉在前頭等著我的時候。
我聽到他的門關上了,我看過去,看見他也在脫他的毛衣。他背對著我,面朝著我的卡車後的綿延不絕的森林。
“這邊。”他說著,越過肩膀看著我,眼神依然很氣惱。他開始向黑暗的森林走去。
“這條小路呢?”恐懼在我的語氣裡清晰可見,我趕緊繞過卡車跟上他。
“我只是說路的盡頭有一條小路,沒說我們要走那條小路。”
“沒有小路?”我掙扎著問道。
“我不會讓你迷路的。”他這才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我抑制住一聲喘息。他那件白色襯衫沒有袖子,也沒有扣上釦子,所以那片光潔雪白的肌膚從他的喉嚨一路綿延到他那大理石般的胸廓。他完美的肌肉不再欲蓋彌彰地隱藏在衣服下。他太完美了,我感到一陣錐心的絕望。這毫無道理,這樣宛如神明的人物不可能屬於我。
他注視著我,對我臉上備受折磨的神情困惑不已。
“你想回家了嗎?”他安靜地問道,一種不同於我的痛苦浸透了他的語氣。
“不。”我走向前,直到自己緊挨在他身旁。我焦慮不安著,不想再浪費我還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鐘。
“怎麼回事?”他問道,聲音是那麼的溫柔。
“我不是個很好的徒步旅行者。”我沉悶地回答道。“你得非常有耐心才行。”
“我可以很有耐心——如果我努力的話。”他微笑著,抓住了我的視線,試圖把我從那陣突如其來的,無法解釋的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