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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想去解釋這位沃特斯先生心中的疑惑,只是側身一讓,請沃特斯跟著他直入那小小院落。
院子裡頭安安靜靜,最能迎著陽光的地方放了一張躺椅在哪裡,幾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正在打掃院落,看見徐一凡進來,都低頭斂衽行禮。徐一凡也不理他們,就帶著腦袋上面差點冒出問好的沃特斯走到西邊廂房門口。
木門關得緊緊的,旁邊窗戶的窗簾都放了下來,徐一凡站在門前,輕輕敲門:“中堂?中堂?”
少停一會兒,就聽見裡頭傳來一個雖然蒼老,但仍然還有中氣地聲音:“小王八蛋滾開!入孃的,老子是被你們綁來的!張幼樵為虎作倀!老頭子無權無勢,又在你馬足之下,不見你還是能做到!”
徐一凡一笑,朝著沃特斯擠擠眼睛。沃特斯不懂中文,反正和徐一凡交流也用不著翻譯。這個時候只是疑惑,這屋子裡面,到底是什麼人?徐一凡對他這個英國特使都大模大樣,屁股坐在船上,就是不肯朝租界挪一步,但是進這個院子,一個衛士都沒帶,站在門口敲門,一副如對大賓的模樣兒,此人到底是誰?徐一凡特特將他請來,到底演一出什麼樣的戲給他看?
“老中堂,綁你的是幼樵,和我可沒半分關係…………今兒有客來拜,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英國首相特使沃特斯爾茲伯理先生,您架子再大,人家來問安,總不能還是王八蛋入孃的罵回去吧?”
屋子裡面沉寂一下,過了少傾,門吱呀一聲開啟。兩個小丫鬟扶著一個在東方人當中顯得高大的老人走出來。雖然要人扶持,可是這老人地氣勢一點不見得弱了,站在門口目光一掃,徐一凡笑著聳聳肩膀,朝後退開一步。
屋子裡面的人物,自然就是李鴻章。南方督撫,雖然在徐一凡兵進遼南的行動當中附和支援了他,但是在臨上船,並且即將要和清廷攤牌之際,還是有點猶疑。
一則是多少要點面子,就算要當貳臣,別的督撫先當了,自己再跟進,那就俯仰無愧了。二則是和徐一凡準定是要談條件的,這條件如何談,就要看徐一凡對於北邊的優勢地位到底有多大,其中分寸,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把握觀望的。
徐一凡也實在和他們懶得耗了,北地變亂一起,南方還沒整合好,那才叫笑話!既然他們要觀望風色,要有一個有名望的人帶頭,一不做二不休,將李鴻章請來就夠分量了吧!
老李頭這人,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要做事,要當官,要有富貴,也要有名聲。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清廷已經是心灰意冷,黑鍋也背了,自己的家底也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對徐一凡這股蒸蒸日上地勢力有所表示!特別是徐一凡在他的北洋系統招降納叛之後!李鴻章力量的核心,北洋水陸師已垮,而他有著一支如日方中的禁衛軍,這個時候,才是李鴻章的力量可借,又到不了能威脅他徐一凡地位地時候!
回想當初他初抵津門,拜會這位大清第一督臣的時日,短短數年,已經是恍如隔世。
李鴻章避居家鄉,在徐一凡看來,很有些坐而待時的意思。北洋系統雖然整個崩潰,但是跟隨他這麼久的家人子弟,李鴻章不能不有一個安排交代——在歷史上,甲午戰敗之後,國人皆曰可殺的他下臺之後,時人都認為不會再看到他復起的日子了,哪怕清廷再召他,以他垂老年紀,難道還要來為清廷擦一次屁股?可是李鴻章仍然一召就起,可見老頭子不管經過多少磨難,但是仍然做事心不減,熱衷心不減。
如果他真的心灰意懶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不去租界,非要在合肥他徐一凡地馬足之下?徐一凡到後,翁同就從常熟老家跑到了上海租界,閉門不出,生怕徐一凡脅迫他什麼,李鴻章卻在合肥動也不動,泰然高臥。張佩綸和盛宣懷在徐一凡這裡賣力,要是說背後沒有李鴻章的影子,打死徐一凡都不信。
如果沒有香教變亂在即,徐一凡倒是可以再和李鴻章耗耗,現在,免了吧。前幾天張佩綸奉命,就將李老爺子請了過來!徐一凡倒也客氣,將他安排在兩江督署這個他曾經宦遊之地,只是幾次拜訪,老爺子擺足了忠臣架勢,要不就罵回去,要不就閉門不見,架子非得拿到最後…………且看看他能繃到幾時!
今兒就是李鬼子見洋鬼子,讓他們把這假矜持,稍稍扯下來一點吧…………
李鴻章站在門口,目光過處,瞧也不瞧徐一凡一眼,只是看著沃特斯。這洋鬼子已經摘下禮帽,上前鞠躬:“李大人!我是索爾茲伯理家族的一員,在十年前,首相閣下陪同大人參觀阿姆斯特朗工廠的時候,我有幸見過閣下一面,沒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