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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瞧見他的將軍臉色不善,託尼很快把話頓住,把書放好然後轉身出門去了。
真是巧之又巧!我是在三月二十五日那天遇到的車禍,伊莎貝拉公主暴病身亡,就在一年前的同一天!怕是冥冥之中真有著刻意的安排吧?
我思索著,環顧四周然後發現,書房裡竟然就只剩下了我和他兩個人!這頓時讓我緊張起來,說:“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想我還是回臥室去休息比較好!”
說完轉身要走,他卻把我叫住。我只好頓住,回身問:“還有什麼要說的?”
最好他別跟我胡扯蠻纏!
他皺著眉頭,看上去是在思忖該如何開口。是想道歉還是要斥責?或者另有許多話想對我說?
“對於前夜的事,我鄭重向你道歉!”果然他一開口就是說這個。
我一聽這個就來了氣,尤其他語氣生硬,根本聽不出來有一絲的歉意。我惡狠狠瞪他一眼:“該死的!別跟我提那件事!”
“可我確實想跟你說一聲抱歉。”他說,“你讓娜娜轉告,她說你要的就是這句話,難道她記錯了?”
呃?娜娜還真就把我的話轉告給他了?想想也是,她一心就只維護著她的伯爵大人,我有什麼言語舉動,那還能逃過身邊的這個“小奸細”?
我憤憤地回答他:“現在我不想要了!事後道歉對我來說能有什麼意義!”
實在氣不過,頓了一下我又加上一句:“倒是奇怪!可也從沒見過獵豹跟被他獵殺的食物說抱歉的!”
“你……”他一時氣結,把拳頭緊緊捏了起來。
不見得他還想打我?瞧他目光中殺氣騰騰,我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不敢與他對視,目光就越過他的肩膀,落到對面那幅牆上。
我不由地呆住。
雪白的牆上端端正正掛著一幅地圖,大小尺寸,形狀紙質,以及陳舊泛黃的程度,就和我曾經在圖書館裡見到的那幅一模一樣——不過,既然那本《納蒂亞斯王國史記》都在這裡,這幅地圖在這裡也算不得出奇!
“什麼都沒有了,都燒光了,就只搶出來一些書!”
一剎時那位老婦人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我眼前彷彿又出現了沖天的火光,慘烈的殺戮,那血流成河的景象讓我心驚肉跳,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抓住點什麼以穩住身體,但卻抓了個空,隨即就軟軟地倒在急步上前來的他的懷抱裡。
我下意識地一把將他抓住,臉色必然已變得十分難看,他目光中殺氣沒了,還居然閃出一絲關懷之情,看來是想詢問我怎麼了。我猛然想起他的懷抱對我來說絕非安全的港灣,趕忙鬆手用力把他推開了些。
我如避蛇蠍的樣子一定又令他感到不快,但現在我得顧及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不是照顧他的感受!
按理說我應該轉身就跑,離開他遠遠的才是上策,但我這人就有這麼個特點——好奇心一向很重!這會兒要我撇下那幅地圖可有點困難。
我上前去,在伸手之前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我就小心而仔細地摸了摸地圖,發現原來在它的表面還蒙有一層東西,像是透明塑膠膜,但卻如此之薄,簡直肉眼難辨,這就又不像是透明塑膠膜了。
在圖書館裡看這地圖時我可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這是一層保護膜嗎?
“這就是……納蒂亞斯王國的版圖?”我問,不自覺地聲音都有點發顫。
“是的!”他回答,看上去對我的反應感到有些詫異,頓了一下後他又問,“難道你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當然不可能跟他說我在圖書館裡的遭遇。故意拿話嗆他,我說:“既然我是納蒂亞斯公主,曾經見過它那就一點都不必奇怪,你說是不是呢?”
“好極了!”他回答,“那麼請告訴我,我的公主殿下,這副地圖是由誰繪製的,已經有多久的歷史了?”
咳咳——沒想到反而被他嗆到了!
不過想讓我認輸可沒這麼容易!我橫了他一眼,回答:“你不是說我已經失去記憶了嘛?我忘記了,可不可以?”
他對我的眼神視而不見,說:“那麼從現在起你最好記住,這是我們的祖先遷移到這裡來後繪製的第一份地圖,上古的遺物,十分珍貴!”
我問:“就只有這一幅地圖嗎?再沒有其他的了?”
“當然不止,但可惜如今就剩下這一幅還儲存完好!”他走到我身邊,也伸手摸了一下,然後捻了捻手指,說,“也許應該更換保護膜了,都有點發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