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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錯,但……”
話聲稍頓,朱銘富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但,我覺得,如果他們不這麼做的話,恐怕很難把企業朝北邊吸引,再說,那些工廠的價值也不是其最初的投資,畢竟,機器裝置大都已經老舊,而且企業還要揹負一定的負擔,即便是中央在出售資源委員會投資的一些廠礦時,也不會按照投資額出售,出售礦山時,也不可能按礦山儲量出售,生意人,畢竟是生意人嘛,他們……”
“生意人是生意人不假,他管明棠就是中國第一生意人,他這個算盤算的是精,為了打敗日本人,老百姓揹負了沉重的稅收,多少軍人陣亡了,可他們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觀北方公司呢?不僅大發戰爭財,而且又透過戰後託管企業使得其資產膨脹數倍,你就不用勸我了,反正,這篇文章我是一定要發的!”
陸鏗信誓旦旦的說道,甚至又特意強調道。
“不揭露此人之嘴臉,實難平國民之憤!”
“陸兄,我……”
盯視著陸鏗,朱銘富認真的問道。
“您應該知道,制憲會議已經召開,在這個時候,中國不容出任何亂子,要不然……”
一旦報紙上因陸鏗的文章,而對管明棠、對北方當局多加指責,會出什麼樣的亂子?朱銘富不敢去想,甚至就連同在坐的諸人亦不敢去想象。
“制憲?若不除此國蛀,要憲何用?”
終於,一場洗塵宴最終還是不歡而散,而在散場後,坐進車裡,朱銘富的眉頭緊鎖著,作為軍統局北平站站長,像這件事,原本他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但現在他卻無法忽視這個問題,甚至就連他的腦海中所浮現的也是“淞滬戰役”時,他所目睹的慘烈。
周圍到處都是屍體,腥紅的血在柏油路上流淌著,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只能踩著屍體前進……想到曾經的戰場,想到國家遭受的劫難,朱銘富又一次點著了一根香菸,接連狠吸數口香菸,像是做出什麼決定似的,他猛的把香菸朝地上一扔,狠狠的踩滅香菸,人便朝著公用電話亭走了過去。
“站長,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在北平站的辦公室內,尤克武看著已經接連吸了數根香菸的站長,他的試探換來的是站長的搖頭。
“如果有其它的辦法,我又豈會棄友于不顧?”
不過只是幾個小時,朱銘富整個人就像是一下衰老許多一般,那雙通紅的眼睛中滿是絕望。
“可……南京那邊如何交待!”
“交待……”
自嘲一聲,朱銘富那雙通紅的眼睛裡流露出絲許無奈。
“有什麼交待的呢?大丈夫取之於義,現在……”
在長時間的掙扎之後,朱銘富做出他的決定,他看著面前的兩個親信說道。
“到時候,無論如何,你們必須要把他的稿子弄到手,明白嗎?”
李富白點點頭,他在北平公安局偵緝隊工作,到時候有機會搞到那些稿子。
“站長,到時候,只怕您……”
怕什麼?
長嘆一口氣,朱銘富將菸蒂按滅於菸灰缸內,看著自己的親信說道。
“人這輩子,總要幹那麼一兩件事,我……”
話頓著,朱銘富閉上了眼睛,最後用自嘲的語氣說道。
“別人理不理解,我不知道,可,可我知道,現在,這個國家絕不能出亂子!”
是忠,還是愚?
此時朱銘富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思考了,幾個小時後,那位好友就會乘火車返回南京了,長嘆口氣,朱銘富從衣架上拿起大衣,穿上大衣後他看著桌上的手槍,以取過手槍時,又特意開啟彈匣看了下,子彈是威力極大的空尖彈,將槍裝進衣袋,朱銘富看著身邊的兩人,笑了笑。
“以後,北平諸事,就拜託諸位了!”
說罷,他便離開了北平站,駕駛著汽車朝著火車站駛去。
“犧牲自己的生命,絕非是他人可以強加於你的決定。”
一路上,朱銘富的腦海中反覆思索著這句話,偶爾的他會把視線投向車窗外,看著繁華的北平城,望著路人那一張張滿是笑容,對未來充滿希望的臉龐,他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麼,無論是對還是錯,此時,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阻止別人破壞現有的一切。
至於什麼貪汙也好、**也罷,現在,對於這個國家而言,最重要的是穩定,至於其它,留待將來去解決吧!
為什麼,他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