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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一份度牒和杜老闆的推薦信,去那裡藏身。”
劉澤之的這個建議初聽匪夷所思,其實卻很有道理。誰能想得到殺人不眨眼、軍警憲特各機關的頭號通緝犯會藏身佛門?何況入了佛門,換上袈裟,只要不是觀察力超人的職業特工,或者是至愛親朋,泛泛之交的普通人恐怕對面不相識。再說周成斌雖有杜月笙的介紹,卻總不是廟裡原有的元老,無塵最多也就會給他安置一個閒差,不需要他拋頭露面,暴露的危險可說是微乎其微。而需要和他聯絡的下屬不需要找任何理由,扮成香客就可隨意出入。
周成斌略一考慮,說道:“這個建議不錯,我會認真考慮。戴老闆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澤之,你需要多長時間能搞清阮波的行蹤。”
“三天吧。我怎麼才能找到你?”
“還是這個時間,你把情報放到徐建雪的聯絡站,我會設法去取。澤之,你多保重。”
過去的一個月,是阮波三十多歲的生命裡最短的一個月,行屍走肉的他不知道這一個月是怎麼過去的;這一個月又是他有生以來最長的一個月,他夜夜不能入眠,不知道飢寒。只有看到女兒的笑靨,才知道他還是活人。四月五日,李士群又找他“閒聊”。
一家高檔中式茶館裡,李士群的秘書劉澤之已經在等候:“阮先生,李主任有點事情耽擱了,他讓我轉告你稍等,半個小時後他就趕過來。阮先生,喝杯茶吧,今年新下來的明前龍井。您的兩名保鏢我也給他們在隔壁要了個包間。”
阮波連著喝了幾杯茶,劉澤之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笑笑不語,又要了四盤茶食,坐在一旁的中式紅木太師椅上翻著報紙。
果然半個小時後,李士群如約趕來,劉澤之起身斟了一杯茶,又給阮波續滿了茶,想轉身離開房間。李士群說道:“陪我們一起坐坐吧。”
“是。”劉澤之應了一聲,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坐在了下手。
李士群笑道:“阮先生,幾日不見了。上次我聽你說周成斌命令你在愛儷園製造爆炸,目標是針對影佐禎昭將軍假的妻子兒子。你說那個提前安裝在監視人員使用的汽車上的炸彈,是李智勇利用你查“毒販”為名,趁亂安裝的,對不對?”
阮波答道:“是的。李主任,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現在就想帶著我的女兒離開,這也是您事先答應的。”
李士群微微一笑,說道:“阮先生,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戴笠會放過你嗎?澤之,說說你的遭遇,澤之跟著我剛到上海的時候,什麼事都還沒有來得及做,軍統是怎麼對付他的?”
這種時候,劉澤之只能趕緊證明李士群的話。“主任說的不錯,軍統一再派人追殺,殺手還就是我原來的好友同窗樂奕。唉,要不是託庇於主任麾下,我早就見閻王爺了。”
李士群點頭道:“是啊,阮先生,你總不希望令愛成為孤兒吧?我是想讓你離開,可是軍統的勢力盤根錯節,你逃得出他們的手心嗎?所以我勸你還是一不做二不休,竭誠和大日本帝國合作,共建大東亞共榮圈,那麼你的安全,我可以負責。”
阮波不甘心:“可是李主任你親口說到:李智勇拿著五十根金條,遠走他國了。他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李士群的臉微微一沉:“哼!李智勇?阮先生,我和你說實話吧,李智勇已經死了,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剛開始執意不肯合作,一再考驗我的耐心。不得已我只好使用了電椅,他這才招供。可惜啊,招供後終因傷勢過重,不治而亡。所謂的名節也沒了,性命也丟了。這是何苦?阮先生,電椅是種什麼樣的刑罰你可能並不清楚,可是楊爽之死你是親眼目睹的,他就是死於電刑。”
李士群又對劉澤之使了個眼色,劉澤之故意問道:“哦,我這才知道楊爽是死於電刑。主任,上次周成斌因為電刑九死一生,您不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後不再使用電刑了嗎?”
李士群冷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不見棺材不落淚,對這些人,不能有一點憐憫之心!阮先生——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既然你和李智勇是負責愛儷園行動的,那麼日軍司令部裡的行動是誰負責的?那個詭異的綠色玩具馬是怎麼到了影佐太郎手裡的?還有那天侮辱影佐禎昭將軍的白色條幅是誰掛上去的?”
阮波仔細思索著,劉澤之的心也提了起來。李士群好整以暇的品著茶。片刻之後,阮波說道:“李智勇來找我交代任務的時候,我問過他一句:日軍司令部的行動不是由你指揮,難道周站長真的要親自面見影佐禎昭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