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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總覺得有點不放心,又說不出什麼具體的理由,只好說道:“事緩則圓,我晚一兩天出發不要緊。再說轉移駐地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三月五日,田成羙把一份《申報》放到李士群的辦公桌上:“主任,您看看,魚兒上鉤了。為了怕打草驚蛇,《申報》那裡屬下沒有派人監視。”
李士群看完尋人啟事,答道:“三月六日,蘇州拙政園,嗯,地點選的很好。初春的拙政園,人多熱鬧。而知味觀這家素菜館檔次很高,鬧中取靜。你做的對,刊登尋人啟事的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周成斌,哼!我看著一次你往哪裡跑。這件事由你和倪秘書全權負責,在周成斌落網之前,其他人,包括影佐禎昭將軍,都要保密。上次日軍司令部裡發生的事情,讓我不能不懷疑軍統在那裡有臥底。”
“主任高明。目前黃金龍被我扣在另外一處安全房裡,和湯老大兄弟完全隔絕,負責看押的警衛在任務完成之前不得外出,更不準和任何人聯絡。”
從三月一號起,劉澤之感覺到了異常。崇明島假鈔製造廠被襲擊,損失慘重。從那座小島上回來,李士群並沒有安排大批人手追查,而是一切如常的上班下班。唯一的異常是一同去島上調查的田成羙和倪新從76號裡徹底消失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如此惡性事件,不追查到底是不可能的。難道李士群已經有了對策,田成羙和倪新正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遠東號被查獲了嗎?周成斌還在蘇北,他安全嗎?
三號,他找了幾份由倪新經手承辦的工作,去找李士群:“主任,您看看這幾份檔案,底下人一直在催。倪秘書也沒有交代。您看該怎麼辦?”
李士群沒有看,答道:“先放在那裡吧,等倪新回來再說。”
劉澤之索性直接問道:“倪新去哪了?晚上都不回宿舍。”
劉澤之一向是以這種不拘小節、想起什麼說什麼的形象示人,李士群並沒有起疑,只是教訓道:“又來了。這也是你該打聽的事?說你多少次了,這個毛病改不了,是不是?”
經常被李士群教訓,劉澤之也不在意,按照習慣趕緊認錯:“屬下錯了,我就是隨口一問。那什麼,我先出去了。”
三月五日,劉澤之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來找徐建雪:“建雪,這裡有四個地址,是76號的四處安全房。你和紀姐想個辦法,每個地方都去看看。找找倪新是不是在哪裡。無論找到與否,都給我一個訊息。明天上午給我打個電話。”
徐建雪答應道:“我知道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我們現在就分頭去,一人兩家。如果時間太晚了,紀群還好說,像我這樣身份的女人,天晚了單身在外面,不太好。如果碰到倪新,就說我們再找房子,好不好?”
“好,你去吧。建雪,天還冷,披上披肩。注意安全。”
離開家門,徐建雪叫了一輛三輪,和車伕說了地址。上車後默默的想著心事。郭烜一去就沒有了音信,按照紀律,她不能向任何人打聽。至於劉澤之,和他聯絡上馬上就一年了,這些日子以來,二人配合默契。而彼此又是可以時時相見的唯一的自己人,那種可以相互交託性命的感覺,讓他們之間有了一種天生的親切感。在她心目中,同歲的劉澤之,與其說是長官,不如說是手足兄弟更準確。可是,劉澤之也這麼想嗎?
郭烜,你在哪裡?你還好嗎?你也會時時想起我嗎?我們何時才能團聚?
徐建雪按照兩個地址分別找過去,一處是一間貼著“店面招租”紅紙廣告的門臉房,門前空無一人,門上掛著一把大鎖。另外一處是位於一家三層樓的中檔飯店頂層的長包房。徐建雪以找人的名義問夥計:“三樓的趙先生約我來的,怎麼沒人?”
夥計答道:“小姐,您一定是記錯了,這間房空了快十天了。臨走時也沒留話,這間房的客人經常這樣。要麼來好多人,要麼就是十天半個月一個人也沒有。”
徐建雪回到家,紀群卻有了發現:“建雪,這兩個地方都有人,而且人還不少,我想湊近看看,一旁坐著喝茶的人居然對我起了興趣。我趕緊離開了。看來這些人很有可能是暗哨。”
徐建雪一愣,有暗哨?難道76號有大行動,而且還是絕密行動?她決定不等明天,馬上找劉澤之。她打通了劉澤之打電話:“澤之,你能來一趟嗎?我突然很不舒服。”
劉澤之一聽急了,顧不上多問:“你不要緊吧?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劉澤之急急忙忙的僱了一輛三輪,趕了過來。一進門,急急問道:“建雪,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