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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協助郭烜執行芒刺計劃,毛先生交給了他幾樣東西。毛先生交代說如果有必要,可以憑藉這些東西要挾黃老闆幫忙。”
“那太好了,這個人我雖然不認識,聽的傳聞可太多了。他只有一個信仰:錢。只有一件事能脅迫他:利害。我們可以強行把船借出來。聽說這艘船名義上是遊艇,其實大部分時間是黃金龍用來走私的,花大價錢改裝過,船速快,質量好。”
周成斌再一次閉目思索,終於,他下了決心:“好!‘財神行動’的時間定在本月二十七號凌晨二點。我會親自趕到蘇州,二十四號出面向黃老闆‘借船’。二十五號,孫文凱,還有重慶派來的行動人員,會和後配發武器,二十六日上船前往崇明島。”
“成斌,你自己出面去找黃老闆……”
“你不用勸我,只有我出面,才有分量。”
劉澤之不再相勸,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好,我不攔你。在上海等著你們凱旋。黃金龍這個人,除了利害,不認別的,事後一定要馬上切斷和他之間的任何聯絡。”
周成斌笑著拍了拍劉澤之的肩膀:“杞人憂天。只要能把船借出來,其他的事都不是大事。事後我也沒必要再和他聯絡。即使聯絡,他已經被我們拉上了這條‘賊’船,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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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單刀赴會
二月二十四日傍晚,蘇州,一家前清鹽商的私宅,現在是黃金龍金屋藏嬌的地方。走進一扇黑漆大門,裡面是一個佔地面積不大,只有二畝多地,但是很花費了一點心血和財力,修建的別具一格的小花園。花木扶疏、假山矗立、古樹參天。彎彎曲曲的小路都用石子鋪成喜上眉梢、玉堂富貴等各種圖案。位於假山後的正房是一座三開間、純用楠木建造的敞廳。走過這座敞廳,後院又是三間正房,掛著一塊明代書法家文徵明手書的黑漆金字匾:聽雨軒。
正房西間,電唱機裡播放著蘇州評彈《玉蜻蜓》,煙榻上,躺著一個五十來歲,身穿月白色對襟綢衫的微胖男人,一頭花白的頭髮整齊的向後攏著,除了那雙眼睛裡偶爾流落出的戾氣,看上去就像蘇杭一帶魚米之鄉的富家翁。
隔著螺鈿描金炕桌,另外一側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長得肌膚勝雪,眼若秋水、眉似春山。如果不是那一臉的濃妝豔抹,和那身過於豔俗的粉色織錦旗袍,可說得上很有幾分姿色。這名少女熟練地燒著鴉片煙。
一名徒弟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回稟道:“師傅,有人在外面求見。”
黃金龍不耐煩的皺眉擺手:“不見不見。你們就不能讓我清淨幾天?誰這麼神通廣大,怎麼又找/無/錯/小說 m。qulED。COM到這裡來了?”
“師傅,我是回了那人您老不見客。可是那人說請您看看這個,就一定會見他。”
黃老闆只好放下煙槍,接過了徒弟遞過來的便箋,便箋上只有一首杜甫《登岳陽樓》的五言律詩的後四句:“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
他吃了一驚,這正是前些日子自己寫給遠在重慶的杜月笙密信中一首詩的後四句,當時自己只引用了前四句。來人是誰?他只能不動聲色的命令道:“你把客人請到前面的敞廳,說我馬上就去。”
周成斌平靜的隨著迎客的那名徒弟走進花園裡的三間敞廳,他的腳步不急不緩,神態從容悠閒。
徒弟獻茶,請周成斌客座入座。周成斌端起清康熙年間的景泰藍蓋盅,似有似無的品了一口。不大一會,換了一身灰色貢緞長衫、黑色團花摹本緞馬褂的黃老闆踱著四方步走了出來。他打量了一下來客:三十歲出頭,國字臉,身材高大,一身高檔西服,英儻不俗。溫文有禮的外表下,閱人無數的黃金龍看到了來客眼中掩飾不住的犀利和決絕。他微微一笑開口道:“先生貴姓?我們好畫素未謀面吧?”
周成斌迎著他的目光,淡然一笑,答道:“免貴姓周,周成斌,國民政府軍統局上海站站長。”
周成斌?!就是那個淞滬一帶皇軍的頭號通緝犯,上海市民口口相傳的傳奇人物周成斌!雖早知來者不善,黃老闆還是大吃一驚!
氣定神閒的周成斌,和乍聞來客身份,略顯驚慌失措黃金龍相比,大有喧賓奪主之勢。黃老闆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冷笑道:“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蘇杭揚嘉一帶也是,你既然到了這裡,還想有全身而退的機會嗎?現在軍警憲特都在追捕你,你自投羅網,意欲何為?別忘了,我是岡村寧次將軍親自任命的日中親善大使,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