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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勁松一愣,問道:“既然要走,為什麼要耽擱到二十九號?”
並不知情的翟巖民有些奇怪,陳勁松也是一個老特工了,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答道:“我不清楚,應該還有沒辦完的事情吧。你也是老特工了,這些不是你該問的。我先走了。”
奉李士群的命令,田成羙把此次行動的臨時指揮部設在了距離這家雜貨鋪四五十米的一個只有三間平房的小院裡,李士群親自監聽到了這段對話。他也和陳勁松有一個相同的疑問:為什麼郭烜要冒險在上海多停留三天?隨即他很快明白了郭烜的用意,但是卻還是對田成羙說道:“成羙,為什麼郭烜要耽擱到二十九號再離開上海?這不合乎常理。明日凌晨裝置全部調換完畢,立即離開上海,才是正常的做法。”
田成羙提醒道:“李主任,難道您忘了喬治爵士離開上海的日子也是二十九號嗎?我想郭烜並沒有完全放棄從喬治爵士手裡得到密碼破譯技術的企圖。”
田成羙的回答印證了李士群的想法:“你的看法有道理,郭烜的胃口不小啊。那麼你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對李士群知之甚深的田成羙知道李士群早有主意,這麼問不過是想透過別人的口再一次確認自己的看法,並且驗證計劃有無漏洞。他答道:“這條生產線雖然很重要,可是軍統已經轉運走了其中的八成以上的裝置,剩下的裝置和郭烜相比,郭烜落網的意義要大得多。我們應該靜觀其變,等待郭烜出現,和陳勁松會和準備逃離上海的那一刻,生擒他。明日凌晨等陳勁松還和以前一樣,‘調換出’裝置後,我們可以派人跟蹤剛才和陳勁松聯絡的那個人,但是在郭烜落網之前,一定要引而不發。”
李士群點頭道:“不錯,跟蹤剛才露面的那個人,等郭烜落網後,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破壞最後那批裝置。即使那批裝置僥倖落入軍統手裡,也顧不得了……三天……這三天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絕不能讓郭烜起疑……田隊長,調回淺野一健,不要再全城搜查被調換的裝置了,我估計這些東西應該已經被周成斌等人安排運到蘇北了……即使還在上海,也不要再追查了,釣魚總需要有魚餌。”
“是。李主任,這個計劃最關鍵的是陳勁松,對他的監控必須做到萬無一失。還有那條生產線,屬下建議不要做任何手腳,以免打草驚蛇。”
“對他的監控由你親自負責。等到抓住郭烜,我為你請功。田隊長,你和郭烜是姻親,但是我還是想由你來主導此次行動。我希望你不要以私害公,辜負了我的信任。”
身處兩個陣營,彼此幾番交手,不共戴天,區區姻親,何足掛齒?李士群這麼說,不過是表明對田成羙的信任,田成羙焉能不知?當然會配合這出戏,他正色答道:“主任對屬下的信任,成羙隨身碎骨難報萬一。請主任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三天,這三天不僅李士群度日如年,周成斌也是憂心忡忡。目前的處境猶如走鋼絲,稍有不慎,萬劫不復!他需要時間,轉運出最後一批裝置,而喬治爵士的行程,也讓他必須度過這最關鍵的三天。三天,七十二個小時,陳勁松隨時可能暴露。別忘了,對手是“狡詐如狐兇殘如虎”的李士群,多番交手,沒佔到過太多的便宜。
劉澤之擅自決定的計劃,根本沒有給他反對的機會。而事後思之再三,周成斌決定暫時不向重慶彙報,以免洩密,多一個知情人就多一份風險。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就不能再患得患失。這個決定讓周成斌面臨即使計劃成功,也會因為未奉軍令擅自行動,而得不到任何表彰。只是這一點並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為國效命,個人的生死榮辱實在不值得一提。
他要考慮的是一旦失手,陳勁松暴露犧牲,八十六號也難逃一劫……更大的隱憂還不是這些,如果李士群看出了破綻,將計就計,郭烜必死無疑。因為自己的擅自行動,軍統失去了郭烜,損失了八十六號,暴露了第三縱隊新建的聯絡站和駐地,即使僥倖逃出日本人和李士群的魔爪,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息烽集中營都不會再有容身之地,被送上軍事法庭是必然的……想到這裡,周成斌不由得苦笑,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些沒用的,真的一敗塗地,自己哪還有臉回重慶?自裁謝罪是唯一的出路!
二十六日晚上十一點,陳勁松和之前十來天所做的一樣,會齊兩名部下,找到了翟巖民事先藏在垃圾清運車裡的假裝置。和以前不同的是最後這一部分裝置,葉君遠偽造了兩套。
三人透過汙水管線向仁濟製藥廠走去。路上,不明就裡的一名部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