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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斌還處在昏迷中,不知何時才能醒來,劉澤之換下血衣,反鎖上臥室門,先去找相熟的那家糧商。兩個小時後趕了回來,劉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裡轉圈卻不敢出房門一步,這個弟弟,雖然對“漢奸哥哥”極為不滿,卻還是很敬畏兄長的。看到這一切,劉澤之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阿林,時間太緊,我只能和你說幾句,這個人是我救的一個被抓後又逃出來的抗日戰士——不準插話!你聽著,除了照顧他的一日三餐,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你做,也不準多問,更不能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除非你想害死我們兄弟三個,還有這個抗日戰士。”不是不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這個弟弟,太稚嫩了,可是事到臨頭,又能如何?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劉林這個還差一個月才滿二十的熱血青年措手不及,興奮不已,抗日戰士?這麼說自己的哥哥不是漢奸?對,對,哥哥說了,不能問。他能做的就是鄭重的承諾:“四哥放心,我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會和你一起保住這個人的命!哥——”
“怎麼哭了?沒出息!記住,最近這幾天你的日常生活作息不能有任何改變,正常上下班,我儘量早點回來安排一切。記住了嗎?”
劉林重重的點了幾下頭:“記住了。”
“好,來幫我,去打盆水,再去燒點開水,熬點粥。”
快到中午,昏迷了六個多小時的周成斌甦醒過來,他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還能呆多久?”
“半個小時。我先說,子彈取出來了,那個男孩是我族弟,這是我在上海的家,倉促之中我只能冒險把你安排在這裡。平日我住在宿舍,而現在76號又處在緊急狀態中,三天內我不能回來,他會照顧你。我會盡快派另外一個弟弟給你送藥,告訴我你還需要什麼?他們只知道你是我救的一個因為抗日被抓,而後逃跑的忠義救國軍計程車兵。”
周成斌點點頭:“我知道了。給我準備點點三八口徑的手槍子彈,其他的不需要。你聽我說。我受命重組軍統上海站,昨天是和上次倖存的上海站特工接頭的日子,沒想到……我躲在井裡的時候,槍裡還有一發子彈,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被發現會自殺保護你。”
劉澤之嘆道:“昨天是統一行動,76號所有行動人員全部出動,應該是等著你開始接頭才同時動手的,你先期建立的在上海不同地點的幾個聯絡站也早就被控制了,不會有人倖免。除了你,只有一個人逃出了包圍圈,可惜功虧一簣,沉屍在蘇州河裡。”
周成斌沉重的呼吸聲充滿了憤慨和不甘!李士群組建76號短短的七個月,軍統在上海又一次全軍覆滅!如果說南京屠城是國恥,軍統兩次完敗於李士群之手,是軍統之恥!只要自己活一天,這筆賬就不會忘記。一定要討回這一筆筆的血債!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問道:“你在76號怎麼樣?李士群信任你嗎?”
“我現在是行政科科長,接觸不到核心機密。李士群對我七分信任,三分存疑。”
周成斌嘆道:“幹我們這行的,信任是相對的,不信任才是絕對的。能有七分信任很不容易了,李士群這個人,狡詐如狐,兇殘如虎。”
“還有一件事,重慶有個叫李明華的電訊怪才,不願意去陝西GCD的地方臥底,叛逃到了上海,被李士群收歸麾下。他破譯了你們的聯絡密碼。”
“李明華?這個人我知道。臨行的時候,我請示毛先生是否需要喚醒你,毛先生考慮了很久,回絕了。能在李士群身邊安插一個我們自己的人,不容易。後來我們又幾次派人臥底,都失敗了。”
劉澤之看了看手錶:“必須抓緊時間了。有一個重要情報:重慶局本部有李士群的臥底。他送出了很多情報,這一次76號招募的新人裡有兩個重慶軍統派來的特工是其中之一。但是這個人的情況我完全不清楚,我會設法打聽。現在我臨時參與負責甄別,你知道重慶派來的人是誰嗎?”
周成斌猶豫了一下,第一次叫著劉澤之的名字:“澤之,你知道按規矩這是不能說的,但是戴老闆給了我便宜行事之權。這兩個人是為了配合我重組軍統上海站,才去臥底76號的,他們叫王文輝、孫鵬,情況怎麼樣了?”
劉澤之扼腕嘆息,最壞的結果!“都死了,昨天我親眼看著他們被處決。成斌,怎麼了?你的氣色更差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不是你的錯,李士群外有臥底重慶軍統局本部的奸細配合,內有我們叛逃的電訊怪才相助,你輸給他,不奇怪。”
周成斌無言的嘆息,說道:“你不用安慰我,只要不死這筆賬我遲早會算。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