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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斌恰好進來也聽到了這番話。
劉澤之對倪新居然會有如此正面的評價,毛人鳳笑笑,又道:“趙敬東哪?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成斌,你來的正好,這些人都是你的對手,也坐下聽聽吧。”
“趙敬東是跑江湖的出身,性情狠毒,對自己人卻很講義氣。李士群曾把他送進監獄裡關過大半年,不過此人對李士群有一種孩子氣的愚忠。”
毛人鳳奇道:“孩子氣的愚忠?這話怎麼說?”
“李士群重用他,他感激,盡忠效命;李士群疏遠拋棄他,他委屈,卻不會心生怨望,更不會有二心。無論怎麼樣,李士群在他心中都是凜然不可犯的。”
毛人鳳笑道:“這種感情很奇怪,難為你能解釋清楚。”
劉澤之很鄭重的答道:“很簡單,因為我對毛先生,也是這種感情。”
毛人鳳微微有些動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說了兩個字:“胡說。”
周成斌插話提醒道:“澤之,第一次聽你談起76號的人,沒想到有如此正面的評價。那兩個日本人哪?”
劉澤之答道:“淺野一鍵是個武夫,不足為慮,山木龍三……”這個名字觸動了劉澤之的心結,他提醒自己不能因為私人好惡誤導長官:“以前是外科醫生,一個很優秀的特工。至於評價……”劉澤之突然笑了,說道:“周站長,你知道倪新和山木龍三,還有死了的田成羙,是怎麼評價你和郭烜的?”
周成斌很感興趣:“說來聽聽。”
“倪新說你和郭烜是一諾千金的正人君子,田成羙認為此言不虛,山木龍說有你做對手,是他的榮幸。”
得到不共戴天的對手如此評價,周成斌心中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毛人鳳放下筷子,說道:“你們倒是惺惺相惜,別忘了,因為這個倪新,孟霄傑還被關在息烽集中營裡,我離開重慶的時候,郭烜和葉君遠還沒有脫離危險。汪秘書,收拾一下,把你帶給澤之的東西拿過來。澤之,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是想為孟霄傑求情嗎?”
對毛人鳳,劉澤之知之甚深:孟霄傑還有用,關押一陣子就會找個名目釋放。他答道:“屬下離開局本部快兩年了,不瞭解情報,不敢為孟霄傑求情。不過屬下想為李智勇說句話:他雖然招供,那是因為76號對他使用了致幻劑,請毛先生還他身後清譽,告慰亡魂。”
毛人鳳長嘆道:“你的話我會考慮——你看看這兩樣東西,離開重慶後汪秘書一直隨身攜帶。”
桌子上居然是劉澤之的全家福,和那枚祖傳的翡翠玉佩……劉澤之拿起照片,手指輕輕拂過,無語凝噎……
許久,強笑道:“謝謝毛先生體恤,請汪秘書繼續代屬下收藏,如果趕走了日本強盜,屬下有幸活著回到您的身邊,自會收回;如果屬下殉職,條件許可的話,請您為我立一座衣冠冢,埋了這兩樣東西,拜託了。”
汪秘書安慰道:“怎麼倒惹你傷起心來?好,我替你收藏。澤之,得知劉無為國捐軀,我們都很惋惜,毛先生密令追授劉無為國軍少校,將來適當的時候入祭忠烈祠。”
劉澤之很感動,起身說道:“謝謝毛先生,屬下感同身受。”
陳勁松進來報告道:“毛先生,潘先生的回電來了。”
毛人鳳接過來看罷,命令道:“成斌,你去安排:明日凌晨六點出發,前往潘先生的駐地,與之晤面。然後從那裡直接返回重慶。澤之,今日一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我沒有別的話囑咐,只有兩個字:保重。”
“謝謝長官關懷,請毛先生您也為國珍重。快十二點了,您安置吧。”
“好,成斌,你和澤之談談金蟬計劃。”
兄弟徹夜長談,,凌晨五點,天色微明,周成斌送劉澤之到院門口:“澤之,一路保重。我派建雪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十天後返回上海,那時再和你聯絡。這些日子保持靜默。”
“我知道,我交給你的那幾張有李士群簽名、蓋有76號公章的空白公函,切記只有一個月的有效期,用不上的必須銷燬。毛先生還在休息,我不驚動了。安全護送毛先生離開,責任重大,你也要多保重。”
目送劉澤之消失在晨曦裡,回身看見毛人鳳立在窗前,周成斌走進房間彙報道:“毛先生,澤之走了,沒敢驚動您。”
“我看著他走的。成斌,準備一下,出發去潘先生的駐地。”
七月九日上午十點,劉澤之回到上海,直接開車去了李士群的公館,對孃姨說道:“葉先生還住在公館嗎?夫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