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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實實的,過了一會,段文濤才適應了昏暗的光線,他先翻檢了一遍書架,全是些裝門面的大部頭精裝書,幾乎全部是嶄新的,可想而知主人並不是真的有興趣閱讀,而只是用來裝點門面的。又翻了翻大班臺左手三個沒有上鎖的抽屜,沒有任何發現。他試著一拉右手邊的兩個抽屜,發現都上了鎖。掏出一根鋼絲,捅了幾下,開啟了鎖。上面一個抽屜裡是兩本色Q畫報、一沓鈔票。底下的抽屜裡有一支點三八手槍,一把瑞士匕首,還有一個道林紙筆記本。
開啟筆記本,前幾頁是通訊錄,段文濤無暇細看,翻到後面,是趙敬東記錄的現金分配流水賬,大致瀏覽了一下,現金流量不小,主要是三個部分,其中一部分佔了總金額的七成以上,代號是“L”,L也許是代表李士群?那麼“小L”就應該是劉澤之了?這麼說這家公司的幕後老闆真的是李士群?難怪李士群追查陳釗智走私案,用的會是這家公司的人,難怪趙敬東以一個做囤積生意的老闆的身份,居然敢覬覦76號行動隊隊長的位置。
對意誠商貿公司,段文濤早有懷疑,以前是事不關己,偶爾想到馬上也就疏忽了。現在李士群已經對他起了疑心,他暗道:原來李士群的私產是劉澤之和趙敬東在為他打理,這可能就是李士群一再放縱劉澤之的原因所在,也是劉澤之掩護臥底身份的護身符之一吧?
這本筆記本也許會有很大的用處,段文濤手邊沒有微型相機,他從左邊的抽屜裡翻出幾張白紙,想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抄了一半,門突然開了,張小丹站在門口,門裡門外的人都嚇了一跳!張小丹首先反應過來,怒道:“段組長?你在這裡幹什麼?!”為了追查陳釗智走私案,一個月來,二人一直有合作,以前對段文濤,張小丹巴結討好唯恐不及。
段文濤一時語塞,奉劉澤之的命令,回公司取庫房貨品登記冊,搬完家後好對照清點盤庫的張小丹勃然大怒,把這兩天來擔驚受怕的腌臢氣全撒在了段文濤身上:“來人——”幾名職員跑了過來,張小丹大發威風:“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的人哪?都不想幹了,是不是?你們都是瞎子?公司進了賊,也不知道?”
戰時上海的市面並不景氣,很多人又湧進租界避難,失業率居高不下,意誠商貿公司待遇算得上豐厚,張小丹又毫髮無傷的回來了,王起才等人怕被追責失去賴以餬口的職業,四五個人七嘴八舌的說道:“不是告訴你趙經理不在嗎?誰請你進來的?張副經理,需要報警嗎?”
“你也太不像話了,在偷看什麼?”
“看你也是個體面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段文濤強作鎮定,冷笑道:“老張,我在執行公務,至於是何公務,我敢說,你敢聽嗎?”
張小丹自有老江湖的狡詐,什麼執行公務?他根本不信,搬家的時候聽劉澤之說趙敬東今天就要回來了,段文濤怎麼說也是76號的人,他不願意搞得大家都下不來臺,做出一副懶得和你一般見識的樣子說道:“是嗎?那我倒是真不敢聽,今天下午四點,我們趙經理就要回來了,有什麼話你和他去說吧。段組長,您檢查完畢了嗎?我也有公務,您請便吧——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
段文濤只得向外走去,等他走到門口,張小丹突然又道:“你手裡的東西……還是由我代勞,交給趙經理吧。怎麼著?段組長有異議?也好,我張某人身份卑微,夠不上和李主任說話,就請您現在即刻向李主任請示吧,只要李主任一句話,別說您手裡那幾張紙,那是把整個意誠商貿公司搬走,張某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段文濤只得把手裡那幾張紙扔到茶几上,悻悻離去。
上海盛夏季節的正午,潮溼悶熱,黃包車伕也大都去吃飯、歇午,大失顏面的段文濤不願意在意誠商貿公司門口停留,一直向前走去,準備走過那個路口,在向右拐,到公交車站再僱車。
一名身穿灰色暗條紋襯衣,留著一字胡的男人遠遠的在背後叫住了他:“歐陽大哥,我在一直叫你,你沒聽到?就是那家西餐廳……”那人走近幾步,突然又立住了腳,有些疑惑的打量著段文濤。
段文濤轉過身,正好面南,強烈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你是誰啊?我不姓歐陽……”
沒等他說完,那人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背影看著真像。”一邊說著,一邊和他擦身而過,又回頭向他點頭致歉,方才向前走去。
焦頭爛額的段文濤也沒多想,被這個認錯人的一耽擱打岔,他又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