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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道:“今天開始,每天一樣菜,叫她練手,做壞了算我身上。”
林大廚略一猶豫,便痛快的應了下來,“好!那從做蝦開始?”
馮子期的眼睛第一次轉了下來,看了林大廚一眼,讚許的點了點頭:“你看著辦吧。”
話罷,馮子期大手朝著蘇曼一揮,重重的落到了蘇曼的肩膀上:“好好幹,別丟我的人!”
蘇曼應了,看著馮子期的背影逐漸遠去,轉過身看到林大廚一臉豔羨的看著她,不由撓了撓頭,嘿嘿兩聲。
林大廚倒也不跟她客氣,一指角落裡的一簍子鮮蝦:“先從剝蝦開始吧!”
蘇曼應了,也不多話,痛痛快快的走到了角落裡,和那個正在剝蝦的學徒工坐在了一起,他動作靈活,剝起來極快,平均一條蝦剝起來不要三秒鐘,似乎他手一拎起蝦子,蝦肉就被剝了出來。
看的蘇曼眼花繚亂,柳城雖然也能吃到海鮮,到底屬於內陸城市,處理海鮮的機會並不多,像是蘇家炒飯裡的蝦仁,都是買的現成的蝦仁,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活蝦現剝的過程。
蘇曼拿起了一條蝦,攤在掌心細細觀摩,蝦殼青綠色,清澈透明,彷彿一層玉石,覆蓋在蝦的體表上,入手十分光滑,伸手扯了扯蝦尾,迅速彈回,她知道這代表著這尾蝦極為新鮮。
判斷各種生鮮肉食新鮮的標準大致都差不多,其實和看人健康與否是同個道理,健康的人,臉色紅潤,面板光滑有彈性,連指甲這種體端末梢血液迴圈難以達到的地方,也會十分紅潤。
新鮮的肉食顏色必然鮮亮透徹,摸上去不粘手,指頭壓下去後能迅速彈回。
蘇曼嘗試著剝掉蝦殼,卻發現蝦殼滑溜溜的不沾手,顧得了頭,顧不了尾,費勁千辛萬苦,剝出來的蝦仁上還帶了圈硬殼。
一隻手從她旁邊伸出,捉了一隻蝦出來,林大廚那獨特的南方軟語在耳邊響起,“這個蝦子要這樣剝,左手捏頭,右手捏尾,先從尾部擠,左手再從頭部一擠——”
蘇曼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的動作,蝦肉先是從中間鑽出蝦殼,接著隨著他左手的動作,一條完整的蝦仁便被剝了出來。
蘇曼拿起一條蝦,按照林大廚的動作示範,試驗了起來,她專心致志,感受著蝦的手感,一點點的嘗試著如何把蝦精確的擠出來。
林大廚一直耐心的蹲在她身旁,看著她的動作,他的眼睛中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在蘇曼一遍又一遍單調的重複過程中,他驚奇的發現了蘇曼驚人的天分——
這個孩子,剛開始,並不能一次把蝦肉從殼裡擠出來,但隨著她一次次的調整,她的動作越來越熟練,現在右手輕輕一動,蝦肉就從蝦殼中彈了出來,而隨著她的再次調整,蝦的上半部分也開始順利彈出。
這是一種令人驚豔的學習天賦,她幾乎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透過一次又一次的調整,尋找到了最佳方法。
如果這種天賦運用到廚藝上,林大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幾乎不敢想下去,這意味著只要她願意,任何一道菜,在她手中都會越做越好,也許做上二三十次,她就會熟練的掌握了這道菜。
要知道,一個學徒,學習一道新菜,往往是顧頭不顧尾,經常會重複的犯上同一個錯誤,一道菜,要經過許多次重複加工,才會記憶深刻,所以每一個學徒都會同時學習很多道菜,在不斷的犯錯誤的過程中,加深印象,一兩年後,他的廚藝才會有了明顯的提高。
而蘇曼,卻似乎不存在這個顧慮,每一道經典菜餚,每天做上二三十次很正常,如果她重複個二三十次,就可以掌握這道菜,那用不了多久,上海菜杭幫菜,就阻擋不了她的腳步了。
這個誘人的想法一經浮出,林大廚便再難壓抑住心底的悸動,他整理了下思緒,輕聲開口道:“清炒河蝦是杭幫菜裡的名菜,因為蘇杭多河,所以蝦很常見,這道菜第一關就是剝蝦,但是剝出來的蝦卻不能直接炒制。”
蘇曼微微錯愕,很快反應過來,林大廚,這是在主動授藝!
當初老埃爾把幾個中餐部攪的天翻地覆,她雖然留下來了,可她看的出來,中餐部的幾位主廚都有自己的驕傲,基本上眼中並沒有她的存在。
可馮子期僅僅一句話,就讓林大廚心甘情願的聽從,甚至把她當做上賓對待!
蘇曼心中,第一次對馮子期的身份起了懷疑,這個廚藝高深的邋遢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林大廚站起身,把蘇曼剝好的一小盆蝦仁拿了起來,在水槽裡接了些水,拿了雙筷子輕輕敲打,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