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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大事了!
留宿的客人紛紛離開,唯恐惹麻煩上身。姑娘們面面相覷,湧到魂不守舍的阿三兒身邊,七嘴八舌打探著情況。
“媽媽她,被人殺死了!”阿三眼中滿是惶恐。
今日一大早,早起巡院的阿三見童氏所居的小院院門、屋門大開著,裡面卻毫無動靜。
他一邊喚著人,一邊探頭探腦走了進去,一進門,便被屋內的情況嚇了個半死。
童氏半裸著身子,以一種極為詭異扭曲的姿勢躺在腳榻上,頭搭在腳榻以下。胸前深深插著一柄匕首,血濺了一床一地,順著脖頸流到了地上,彷彿在童氏脖子上蒙了一條腥紅色的帕子。
據仵作查勘,童氏應該被闖入居室的刺客驚醒,被刺之後企圖抓住刺客,卻被刺客拖曳到了床邊。因為傷勢過重,很快死去。
素言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身體不住簌簌顫抖著。昨夜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殺童氏的人,究竟是之前的黑衣人,還是仇豹?
素言自認來到百花樓後從未得罪過什麼人。
如果不是仇豹,那就一定是那個黑衣人。他先是要殺自己未遂,接著又闖入童氏院中殺死童氏。
這個刺客,是受人所託嗎?
如果受人所託,那所託者何人呢?
可她什麼都不能說,因為只要她開口,不管真相如何,她都註定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捕快和忤作很快離開,童氏屍體也被抬走,人群被遣散,姑娘們被勒令呆在樓裡一個不許亂說亂動。
事情在過去七八天後,樓裡來了個新的老鴇,姓鄒名喚子鳶。
童氏的死,官方沒有任何說法,彷彿殺人事件從未發生過一般。
妓子情薄,新媽媽來了沒幾天,童氏的痕跡便徹底從樓裡抹除乾淨,百花樓也更名為攬春閣。
生意並沒有因為童氏的死而慘淡,姑娘們照樣歡聲笑語,與不同的客人打情罵俏、拉拉扯扯。
仇豹沒有再出現,素言心裡說不清是輕鬆還是失落。
奇怪的是,百里江明明在京城,這一次,也是前所未有的。一連半月都不曾來找過素言。
百里江確在自己府中。
他腰身筆直,揹負雙手站在祠堂中,冷冷看著跪在祖宗牌位前的髮妻秦氏。
秦氏閉著眼睛。手中佛珠轉得飛快。
“漱玉。”百里江無奈開口:“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嗎?”
秦氏手微微一頓,冷硬說道:“她確實是一個弱女子,可她卻奪走了爺的心。爺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功夫爺該清楚,這百里府才是您的家,不是百花樓!”
她默了默,柔聲道:“爺。妾身是百里府的主母,是您的妻。爺不會做不方便做的事,就由妾身來做好了。您是妾身的天。是妾身全部的依靠,只要為了您好,縱然讓妾身背上一個惡毒善妒的名聲,妾身也毫無怨言。”
百里江眼中微有動容。走到秦氏身邊。伸手將她扶起,道:“童氏,又為什麼?”
秦氏低頭不語。
百里江也不再問,只道:“童氏身份,並不簡單。否則你以為偌大一個京城,為何獨獨她的百花樓能興盛不衰?她這些年做了多少惡事,還能安然無恙,你就沒想過嗎?”
秦氏仍不言語。
“我要為素言贖身。納她為妾。”
秦氏眼睛終是微紅,別轉頭澀聲道:“隨爺心意。”
這些年。百里江不止一次提及此事。她鬧過、哭過,甚至請了族長來勸過,可夫君的心,已經被那個女人徹底迷住,誰都無法阻止他的決心。
百里江看著秦氏傷心欲絕的表情,譏誚道:“一個出身卑賤又不能生養的女人,想來對夫人也購不成多大的威脅,夫人儘可安心便是。”
說罷,百里江無視秦氏驟然變色的臉,大步離開。
秦氏轉身看著一排排百里族的牌位,緩緩跪了下去。
她是知府千金,大家閨秀,為丈夫納妾安排通房,為夫家開枝散葉,是份內之事。
但那個女人是妓子,是聲名狼籍、身份卑賤之人,這樣的女子,有什麼資格誕下夫君的子嗣?!
不過,夫君說得對,一個出身卑賤又不能生養的女人,以後如何拿捏她,還不是全憑自己樂意?
百里江出了祠堂,並沒有回書房,而是徑直向門外走去。
他現在是血衣門左堂主,而右堂主,則由剛剛回京沒幾年的仇豹所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