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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雪姨並未接話,執筷的手略頓了頓,就又伸向了盤中,一口菜一口飯,和方才完全一致的動作,就像並未聽到牡丹的言語一般。
牡丹見雪姨並未理睬,自覺得在眾姐妹面前有些丟臉,索性不管不顧地站了起來,邊妖嬈地扭動豐盈的腰身邊道:“您看看我這腰,現在可是連扭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這生意還怎麼做?做咱們這行的,講究的就是技巧!這腰動不起來,活做得不精細,客人不滿意,下次還能再光顧嗎?沒有回頭客,新客又不來,這麼下去,這翩然院擎等著關張吧!”
一番言論說得慷慨激揚,手更是忘情地往桌面上重重一拍……
賣藝不賣身
落年年的心也跟著重重一落,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果然,廳內的眾人那看似平靜的心湖,被牡丹那隻拍在桌面上的手攪亂。
一時間,座上的各位紛紛交頭接耳,吵雜的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對啊!雪姨!我們幾個雖是歌舞伎,賣藝不賣身,但展示歌藝舞技的,也需要氣力啊!這麼吃下去,連唱個小曲都難,別說舞起水袖了!”
“是啊!以前的翩然院雖稱不上第一,但好歹也能擠進都城青樓樂坊的前十!自從媽媽病後,這翩然院沒個能主事的人,這生意雖說每況愈下,但我們在各自房中陪著客人,每頓還不是好酒好菜的。現下媽媽去了,改了規矩,讓我們上廳內用飯,就算不能像先前那樣大魚大肉,但好歹也得讓我們見點葷腥吧?不能把我們當兔子養了!”
落年年的腦中剛開始描繪兔子進食的畫面,這邊的牡丹已想要對這次訴苦餐會做個總結。只見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手中的羅帕一揮,四周的喧囂之聲居然漸弱。
牡丹的自信心也跟著眾人的反應漲了一漲,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拔高了聲音道:“雪姨!雖說我們是賣身給翩然院的,但好歹顧念著我們還給院裡掙著銀子,吃食上也不能太虧了我們吧?要想馬兒跑得快,這草料斷斷是不能少的!我們也沒想著天天能雞鴨魚肉的,但好歹得讓我們吃飽,有了個把子力氣,我們才能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接客的接客!”
說話間,牡丹那雙靈活的眼,已在落年年和雪姨之間打了一個來回,目光停駐在落年年身上時,略帶些不服,而轉而看向雪姨時,卻帶著些許敬畏。
這一來一去,卻讓落年年把這翩然院的權利走向觀了個透徹。這翩然院現在真正拿權管事的正是眼前這位雪姨!要服眾,必得先收服雪姨!不過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這裡三餐不是米糊就是稀飯,實在不是久留之地!她包袱都打好了!正準備尋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開溜呢!
廳內眾人的議論之聲又漸漸高漲,落年年的太陽穴隱隱跳動,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傾,準備離座之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刺入耳中。
那是椅凳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響……
她一怔,朝那個站立而起的身影看去。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雪姨!
雪姨淡然地看著眾人,一遍掃視之後,廳內鴉雀無聲。
“新院主剛接手翩然院,自然有些地方顧及不到。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翩然院就能恢復幾年前客似雲來的光景!”說話的語氣略帶謙卑,篤定信任的眼神一直定格在落年年的臉上。
落年年的嘴角抽了抽,腦中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正是雪姨那番勵志言論的主角,身旁又響起一個滿是鄙夷的聲音。
“嘖嘖……院主才年滿十四,比這裡的眾位姐妹都要小!只怕院主年輕識淺……要辜負雪姨的厚望了!”
丫的!她這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人家挑釁!說她年輕識淺?哈!她還不走了!定要把翩然院搞個風生水起,亮瞎你那雙狗眼!
落年年怒了,那顆包裹在蘿莉外表下的御姐心再也不能淡定了,蹭地站了起來……
必輸之賭
“牡丹姐,你似乎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
相比胸內的火氣翻騰,落年年出口的話語倒是略顯平靜。
牡丹睥睨她,並不答話。
她的眸光在牡丹的臉上頓了頓,又道:“都說這樓中,恩客最多,生意最好的要數牡丹姐。聽說牡丹姐已經存夠贖身的三百兩銀子,不如……牡丹姐就用這三百兩銀子和我打個賭!”
牡丹勾勒分明的柳葉眉一蹙,“賭什麼?”
“就賭我——落年年在一年之內,讓翩然院成為都城最大的青樓樂坊!”
此話一出廳內譁然,她滿意地看著眾人臉上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