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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要做什麼?是想殺了公孫邈嗎?
心靈的拷問到此驟然停止,像是懼怕知道最終的答案似的,他深吸了口氣,把銀葉子收回了腰間,想悄然離去。
但雙眸卻好像不服從他下達的指令,依舊停駐在屋頂的小洞上,不肯移動一絲一毫。
時間變得漫長,他已經辨別不清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時辰,也許只是短短的幾秒。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猛地一顫,因為公孫邈放在落年年領口衣襟上的那隻手,正在緩緩上移。
全身的血液差點在那一刻,跟著他不自覺地屏住的呼吸一起凝滯。
他聽著自己急速躍動的心跳聲的同時,公孫邈的動作奇異得在他眼中變得遲緩。
等他費力地輕吐出一口氣的時候,公孫邈的手撫在落年年的臉頰旁,指尖沿著下巴的輪廓一點點滑動,像是在探尋著什麼。
那個動作……難道落年年臉上戴了……人皮面具?!
慕容離訝異,在腦中還被‘人皮面具’這四個字的震得嗡嗡作響的時候,公孫邈小心撕起的人皮面具的一角,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的頭不自覺地往那個透光的小洞湊了湊,鼻尖差點就碰到了屋頂粗糙的瓦片,可還是隻能看到公孫邈那漆黑垂落肩頭的發,和那張平放在落年年枕邊的人皮面具。
公孫邈前傾的身體,被燈盞的火光拉出長長的影子,把平躺著的落年年整個罩住。
他從懷中又掏出了事先預備好的小藥瓶和絹帕。用絹帕蘸了藥瓶裡的藥水,在落年年臉上細緻地塗抹著。
那是他重新配置的藥水,可以使人皮面具和臉部緊緊貼合,讓人看不出端倪。但這種藥水,要定期更換,不然面具會自然脫落。不是調配不出落年年先前臉上用的那種藥水,而是長期帶著面具對肌膚傷害頗大,所以他才配置了這種需要定期更換的藥水,他甚至在藥水中又加入了美肌的成分,把對她肌膚的傷害減到最低。
阿衍,再等一等,等這次任務完成,慕容離啟程踏上歸途之時,就是你重現容顏之日!
公孫邈輕舒了口氣,擱下絹帕,拿起放在枕邊的人皮面具,仔細地順著她臉部的輪廓,一點點貼合。
慕容離的眼睛眯了一眯,看著公孫邈把藥瓶、絹帕收入懷中,替她掖了掖被角後,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留戀地朝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飛身下樓。
慕容離按捺著性子,等著那抹黑影完全沒入黑暗之中,便快速拿起瓦片蓋上屋頂透光的小洞,往下一躍,輕盈地落在二樓的走廊上……
容色傾城
慕容離按捺著性子,等著那抹黑影完全沒入黑暗之中,便快速拿起瓦片蓋上屋頂透光的小洞,往下一躍,輕盈地落在二樓的走廊上。
那是走廊的最末端——落年年的廂房。廂房的窗虛掩著,燈盞昏黃的光亮從窗縫透出來,細長的一條,打在了他抬起的手背上。
就如同一根牽引真相的繩索,彷彿他此刻這麼一拉,兩扇虛掩的窗就會隨即開啟,真正的落年年就會出現在那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些緊張,深吸了口氣,才伸手輕輕揭開了半扇窗,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落年年。還是那張醜陋、卻不讓他生厭的面容。
利落地一躍,輕輕落在廂房內,快步來到床邊坐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就像怕自己下一秒會後悔一般,快速催促著自己完成。
手如同公孫邈方才那般沿著她臉部的輪廓緩緩滑動。
雖然他凝神細觸,卻因人皮面具實在精巧,還是探尋了許久才找到貼合的邊緣。藥水未乾,所以想揭下人皮面具也尚不算費事。
人皮面具的邊緣,在他食指反覆幾次的揉搓下輕輕捲了起來,他便停下了動作,捏住那翻卷的邊緣,小心地掀了起來。
落年年右頰細膩光潔的肌膚露了出來,一條不細心看就看不到的紅痕淡淡地掛在那裡。
他的手輕輕一顫,鬆開了手,輕觸那條淺淡的痕跡,絲絲的愧疚翻湧了上來。
幸好有邈的藥,這道傷痕,再過幾日便會完全消失!否則這麼光潔白淨的臉頰,帶上這麼一條紅痕,確實可惜了!
敞開的視窗灌入陣陣夜風,指尖驟然一冷,那是未乾的藥水被夜風吹拂後帶來的涼意。
心跟著騰地一收縮。
他醒了,徹底醒了……
垂目認真地看著熟睡中的她,那張熟悉的醜陋臉龐像蓋在真相上的厚布,他已經掀開了一角,窺視了些許,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