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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王急急的介面:“就是,老顧還說年紀不到。瞧這玉質多好,典型大墓出土的,一眼貨!瞧這包漿,這做工多自然!可惜斷了,完整器還得了!”
張凡笑而不言,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其實這東西最多就是晚清仿的,還是殘件。因此岔開話題:“你看這戒指怎麼樣?”說完把戒指遞過去。小王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高古玉的鑑定要點。
“哦,銀戒指,民國的老東西。”小王扶了下眼睛。接過後,翻過來側過去看看:“這麼輕,不會是鋁的吧?哦,裡面還有字,銀號?看不清楚,暗不拉幾的,沒什麼用。”說著又望手指上套了套,小指太寬,其它手指又太窄,不合適。
“來,喝茶。”張凡取出只喝功夫茶的小杯子,拎起茶壺到了些水燙了燙。又沏滿,做了個請的手勢。小王坐下,手指敲了兩下桌面,算是謝過。
兩人海闊天空聊了一會。又有個朋友來店裡,寒暄一番,小王照例拿他的戰國玉片給來人欣賞,又是一番高古玉器的討論。而後新來的又取出件寶貝,自是一番誇耀不提。
來來去去幾個朋友,各是獻寶,互相吹捧一番,期間有真有假。張凡見慣這種場面,自是一番敷衍。
張凡幾件物事也是互相觀看,說來也怪,那隻戒指,除了張凡好戴,其他人一概套不上,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各人見這戒指灰暗無光,甚不起眼。但既是主人之物,也都胡吹一氣,不過民國晚清的亂講。有一個吹過頭的,竟還引經據典拉扯到宋元之物,見只有張凡好戴,居然忽悠一番命運之說,查氣觀相,認為張凡的姻緣要到,引得哈哈一片,都調侃起張凡來。
四五開茶後,到了午時,撤下茶具,市場旁小飯店裡喊上酒菜,張凡素是不近菸酒,在旁以茶相陪。眾人早已知曉,勸讓一番,也不勉強。
酒酣耳熱,自是吹了一下午的牛皮。傍晚收市時分,人也逐漸散去。
市場打樣,張凡來到父母住處,因今天是週末,照例先到老房子看望老兩口。
張凡父母原是一國營工廠的工人,父親也愛搗騰點玉器,後廠子效益下滑下崗,索性就東拼西湊了點本金,做起了玉器生意,做了幾年,手裡好的新疆和田玉倒是有了點積蓄,卻沒賺到錢,原來這搞收藏的做生意都一個德性,見了好的就自己玩了,那還能賺錢麼?他老婆一看,覺得這生意有戲,也就提前買斷了工齡,和老公一起下海了。也別說,有了女人當家,生意就是不一樣,老婆見丈夫喜歡收藏新疆玉,也不攔著,只是換了個品種經營,直接南下進了翡翠回來,果然丈夫做起來順手多了,好貨也不藏著掖著了,就這樣風順了好幾年。最風光時在市中心商業街開了個一百多平米的大珠寶店。那陣正是張凡進醫院考上主治時期。
不過,正是平地禍起,店子遭遇了盜竊案,一個挺信任的營業員,平常都起早貪黑開門打烊,店裡鑰匙也配備給她。結果那營業員結識了個遊手好閒的男友,聽說還吸毒。結果鑰匙被偷配,損失了百來萬翡翠珠寶。那傢伙跑得無影無蹤,等抓到,贓款早就被揮霍一空。
夫妻倆氣得一病數月,幸虧張凡是醫生,盡心服侍二老,也算破財消災,人都沒事。只好重新來過,依舊一個小門面苦心經營。
禍不單行,不過半年,張凡又遭人排擠辭職。夫妻倆只好苦笑:“幸虧幫你把婚房買好了,不然連你結婚都麻煩了。”
張凡自知父母擔心自己婚事,也不想惹父母生氣,便提出一個人搬到新房裡住。夫妻倆拗不過他,便也同意,只是要求他每個週末要回家來。
晚飯間,張凡講了些市場裡的趣聞,父母照例是嘮叨些早點結婚之類的話。臨走時,母親心疼兒子,又悄悄塞了點錢給他,不停叮嚀。張凡苦笑著答應,便乘車回到自己家的小區。
剛進小區門,一隻黑狗突然竄了出來,衝著張凡亂吠。張凡認識這黑狗,這隻狗經常在這小區附近出沒,張凡常暗笑這狗好像在這小區裡巡邏似的。
小區門口的保安拿了把掃帚驅趕,那狗歪著頭看了一會張凡,嘴裡威脅般嗚嗚幾聲,而後埋著頭轉身跑了。
保安道:“平常這狗從不亂叫的,今天怎麼了?”張凡搖搖頭,謝了一聲,便朝自家走去。
其實,張凡自己也養了條狗。這狗倒有幾分來歷。是以前自己結緣的那個廟裡的老和尚師傅送的。據說這狗是那老和尚在一個雷雨天外頭撿的,撿的時候眼睛還沒開,奇怪的是旁邊既沒母狗又沒人家,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後來張凡去廟裡時候,老和尚因這廟裡沒有葷食,難養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