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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房間,當我走進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暮色已經濃到看不清楚房間裡的東西了,於是皇柝走過去將那盞油燈點燃,就在皇柝背對著我們的時候月神悄悄地在我背上寫了四個字,我抬起頭,望著她,她沒有任何表情,皇柝已經轉過身來,他說,王,您早點睡吧。要我為您佈置防護結界嗎?
不用了,你小心保護你自己。
我送他們幾個出去,看著他們房間裡面的油燈一盞一盞亮起來,我才關好門。
我想靜下心來,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從遼濺的死到現在的熵裂,我隱約覺得西方護法的行動已經完全展開了,可是我卻找不到進行防範的切入口。
我左面的房間是潮涯,右邊是皇柝,再兩邊是月神和片風。而熵裂和他的那些手下就住在我們對面的北方的淺草堂裡,在南北中間是個大約有七八丈的空地,中間有著濃郁的長青松柏和嶙峋的山石。
在那天晚上,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我的屋頂上的腳步聲,準確的說是我感覺到的,因為那個人的動作實在是精巧細膩,完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屋頂上肯定有人。
正當我準備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我的油燈突然熄滅,我的眼睛無法適應突然的黑暗,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幾道破空而來的風聲,幾點寒光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突然從床上躍起來朝旁邊掠開一丈,那些寒光幾乎貼著我的長袍飛過去,我的肌膚甚至都可以感覺得到刺骨得寒冷,我不得不承認剛才我幾乎就死在那些寒光之下,那些寒光可能是尖銳的冰凌,或者袖裡劍,或者毒針,但無論是什麼,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在我橫向掠開的剎那,我突然反手向上一揮,一道冰刃急射屋頂,我聽到瓦片碎裂的聲音以及鋒刃割破肌膚的聲響,然後有人從屋頂上跌落下來。
我衝出房間,然後看見皇柝站在南北房屋中央的空地上,他正在往北方的屋子飛快地走去,他聽見我開啟門的聲音,對我說,王,看見一個黑色衣服地人嗎?他剛從你的屋頂上跳下來。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轉過身來看我。
我說,不要讓那個人走掉。
於是皇柝身形展動如同一隻逆風飛揚的霰雪鳥,我從來沒有想過皇柝的幻術也是如此高強,我一直以為他只會白巫術的。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於是轉身奔向潮涯和月神的房間。
和我預想的一樣,月神不在房間裡面。可是讓我感到無法解釋的是潮涯居然也不在房間裡面。她會去什麼地方?或者她是不是已經被西方護法的手下或者就是被西方護法殺掉了?
我感覺到冰冷從腳下一點一點地升上來。
片風出先在我的身後,我說,和我一起去北邊的那些房間,有個暗算我的人現在正在裡面。
當我趕到北方的那些房間時,皇柝已經站在那裡了。他胸口的長袍被鋒利的劍刃割出了一道很長的口子。
他轉過來對我說,王,那個人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我剛才在山石那裡和他交過手,他善於使冰劍,我胸口的被他的劍鋒掃了一下,然後他就突然一閃身竄進了這邊的房間。
誰的房間?
沒有看清楚。可是,他的劍卻掉在這裡。
他抬起手,手上有一把冰劍,誰都可以看出那絕對不是凡世的東西,那是用幻術凝聚成的劍,鋒利且有靈力凝聚在上面。
可是當我從皇柝手上接過那把劍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為那把劍的劍柄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讓人覺得格外滑膩,這是劍術裡面最忌諱的,因為如果一個人連劍都握不穩,那他絕對使不出最好的劍法。可是能夠傷皇柝的人,絕對劍法不會弱。
在他說話的時候,住在北邊房間裡的人全部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站在走廊裡面。
熵裂最早出來,因為他根本沒有睡,依然穿著同白天一樣的衣服,甚至頭髮都梳理得很整齊,英氣逼人,全身散發出花一樣的味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如同天空上最閃耀的星星。
他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有人在我的屋頂上,他剛剛對我進行暗殺。
我看到熵裂的神色變了。
他轉過身看著那些人,然後他對皇柝說,你看見他的確是穿的黑色夜行衣?
絕對是。皇柝望著出現在走廊裡的人,冷冷地說。
那麼從你追趕他看見他奔入這邊的屋子到現在,一共多少時間?
不是很長。
不是很長是多長?熵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