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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何男人!”靳冰雲心裡嘆了口氣,一不小心還是被他察覺了。此刻穴道未解,明知即將受辱,也無能為力。只是心中悽苦,卻又難得平靜,正奇怪這兩種感覺如何能同時存在時,年憐丹的大手已碰到自己的腰部。心中一嘆“罷了!”
艙外遠處傳來一首清朗的歌聲“佇依危樓風細細,忘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音質高潔,氣脈綿長,隔江透門而入仍不減分毫力道,猶似在耳邊吟唱一般。醉人的磁音伴著疏狂哀愁的情懷,像一風liu不羈的書生喁喁道出對心愛女子的想念和愛慕,美人如酒,縱使惹愁傷身,也願圖謀一醉,死亦無憾。但這歌聲在年憐丹聽來卻與鬼魅索魂一般,臉色數變,提起地上的年輕人丟在靳冰雲的床上,用棉被把兩人一裹。大步踏出艙門,兩花妃也隨之魚貫而出。
何人可使年憐丹害怕若此?
天下是否會因此而大亂?
船外夕陽如水,只是臨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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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師風姿
花舫船頭一華服男子卓然而立,看上去只是三十許人,樣貌近乎邪異的俊偉,尤使人印象深刻處,是其面板晶瑩通透,閃爍著炫目的光澤,一頭烏黑亮光的長髮,中分而下,垂在兩邊比一般人寬闊得多的肩膀上。鼻樑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如若電閃,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看一眼便包保畢生也忘不了,配合著有若淵停嶽峙的身才氣度,卻使人油然心悸。
年憐丹暗吁了一口冷氣,“不知魔師駕臨,有失遠迎,不到之處還請魔師海涵。”
“ ;哈哈哈,年兄何必如此見外。你我魔門同根同源,若為一點小事,我又豈會為難於你。”話雖如此,可強大至令年憐丹也不敢妄動的無形壓力卻表示了另一層含義——“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此來所來不是敘舊談情,你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答覆,哼…莫怪我不念同門情誼。”
心念電轉間,年憐丹已審清了船上的局勢,自己魔功雖然大成,但這魔師龐斑上承百年前‘魔宗’蒙赤行一脈,專講以精神駕馭物質之道,而其人二十年前已成魔門第一人,天下難尋百合之將,一旦動起手來,自己即使可以藉助江水逃遁,手下花妃必無倖免。何況倉底還有兩塊瑰寶,是自己欲舍不能之物。
“魔師此來,可是有事要吩咐小弟去辦?”不知虛實,唯有投石問路。
“年兄不必客氣,”龐斑側轉身子,悠悠負手而立,腰上束著寬三寸的圍帶,露出的一截綴滿寶石,在夕陽下異彩爍動,玄幻異常。這絕代魔人昂首望天,眼內顯現出憧憬神色,用他那魔化了的磁性男音娓娓而述。“年兄可知我這一生最受震撼的時刻,就是第一眼看到言靜庵的剎那。絕代天香,傾國傾城,不外如是。”
沒有絲毫因為龐斑答非所問而不適,年憐丹心中一動,像是把握到點什麼,他和兩位花妃此刻的眼中彷彿也出現了那道魔最高成就的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古色古香的靜齋劍閣之中,一位是宇內無敵的絕世梟雄,一位是清雅若仙的道門女俠。檀香嫋嫋,兩人的每一次對話,每一個動作,無不充滿了擊敗甚或征服對方的睿智,然而道魔兩極的吸引,爭鋒相對的惜鬥,卻為這別開生面的決鬥點燃了一絲旖ni氣息。
“靜齋毫不吝嗇讓我翻閱了道家的最高武學《劍典》,‘不著一物,不染一塵,劍心通明’。哈,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充滿了喜悅的挫敗感!不是因為那道門絕學的淵博,而是靜齋阻止我借閱那‘最後一著’的情誼。”
紫紅鏽金華服一塵不染,長可及地的銀色披風如江水一般反射著回憶的色光。龐斑的眸子更加溫柔了。只有武技達到花仙年憐丹這種宗師級別的人才能讀懂這其中原委,言靜齋想借《劍典》中的最後一著讓龐斑去闖死關,無論成敗,這個世上再也不存在這個絕世魔神。可龐斑的氣魄和識見讓從不動情的言靜齋收回了初始的決定,動了情的仙子也打動了絕情的魔王。這場決鬥是兩勝之局,亦是兩敗之局。他也同時知道了這絕代高手可能是為了靜齋而來,心裡不由開始盤算著應對之舉。
“雲深不知處,家在此山中。二十年前,我從慈航靜齋回去後退隱江湖了二十年,只因為給靜齋的一個承諾;二十年後,我重回中原,只為了收回靜齋欠我的一個承諾——‘一個她賠給我代替她自己的徒弟!’年兄可知我講這段故事的意思?”
聽得正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