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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大哭了一場,反覆追憶他們多年來的點滴相處,她真不願意離開他。
“我沒怪你。”此刻,他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你沒給我丟臉,嚴二少也沒說什麼,以後有事,別再這麼悶著不說,知道嗎?”想她在這五天來,懷中愧疚把自己關了起來,他就心疼。
“銘勳?你來了?”
驀然響起的柔聲輕喊,打斷了鐵銘勳貼心的叮嚀,紀湘回頭,目光觸及步入廳內的美人時,她徹底噤了聲。
伊人到來,他的視線也不再專注於她。
“剛到的。”他逸出輕笑,深深凝望她動人嬌容。
斂裙坐下,紀溦半垂星眸,這才注意到桌上還泛著熱霧的紅豆湯。
“這是?”
“湘湘親手做的。”
這丫頭真是膽大妄為……紅豆相思,別以為她看不出來。
“好香,你嚐了嗎?”掩起不滿,她仰臉衝他一笑,假意讚美。
看出她垂涎,他衝口就問:“你想嚐嚐?”
聞言,紀湘不可置信地倒抽口氣,驚疑無比地瞪著只顧討好姐姐的男人。
瞥了瞥面露震驚的妹妹,紀溦唇瓣笑意更深。他這般容易借花獻佛,那就表示他不懂紀湘的心意。
“好啊。”紀溦拿起瓷匙,不客氣地細嚼起來,不經意地道:“爹前些日子給我打了幾副金器,嚇了我好一大跳,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辦嫁妝了。”
這話,明是相告鐵銘勳,暗是提醒紀湘別太放肆了,她再糾纏下去,也不可能跟姐夫有任何結果。
“不快,我也是時候與紀老爺商討文定——”
“我去午睡,你們請便。”拒絕再聽見關於他們婚事的一句半語,她匆匆離開了大廳。
直奔回閨房,她用力關上大門,強忍不住熱淚簌簌。
他們真的要成親了。
這樣喜氣洋洋的事於她而言,卻是個殘酷事實。
她渾渾噩噩地想著,回憶是泉湧般墜落她空洞無神的眼瞳中,她的眼泛起一層水霧……
那年春天,他安慰她、呵護她、關愛她,他進駐了她的心懷,佔據了她的思緒,然後匆匆兩年的光景,她和溦姐突然之間易了角,她的位置被溦姐取代了,他不再把全盤心思放在她身上。
兩年前,當他向爹提親時,她就該斷絕心底這份感情了,從他愛上溦姐的那刻起,她就不該再繼續想他,他即將是她的姐夫,是她這生不能愛、不該愛上的男人……
這片真心還未來得及付託到他手上,已經成夢。
太過殘忍的現實,該怎麼面對?
想望當一切已成定局,紀湘只能選擇從心而行。
收起淚,她重執《茶經》苦讀,又復努力辨識各類茗茶,如此積極,是她面對事實的唯一辦法。
她整天待在家裡喝茶讀書,偶爾出門去絲綢莊看著曾夫人和表嫂,就是不去茶莊看鐵銘勳。
她曉得他忙,鋪子仍在修葺,她去了也是給他添亂,那麼不如不去,安分做好自己的事情。
冬臨之後,鐵銘勳忙得焦頭爛額,放下絲綢莊的事務,他走出洛陽,奔忙各地茶園物色貨源,與各戶茶農簽訂符契,待他整裝歸返,已耗去整整一個冬。
回到洛陽,已是百花爭豔,枝上牡丹含苞欲放之景了。
暮春時分,鋪子竣工,他離開寄寓二十多年的曾家後,著手僱傭事宜,待得茶莊初具規模,他挑好日子,決定於立夏開張。
“鐵爺,有位紀小姐來訪。”僕婦手抱著竹簍,來到倉庫告知主子有客到來。
忙於點算茶葉的鐵銘勳迅速抬頭。吩咐道:“你先招呼著,我這就過去。”
秦嬤嬤定後,他把最後一袋茶葉搬上架,回房洗了把臉才往鋪面去。
“湘湘?”乍見那道嬌小背影,他笑了。
聽見身後的呼喊,紀湘回眸,嬌容燦麗似花。“好久不見,你有沒有乖乖給許爺爺送飯?”與他分別多時,她遙遙凝望他清俊的臉孔,發現他瘦了。
“當然有。”與她對坐,他見她杯子空了,即刻為她斟茶,柔聲問:“溦兒最近好嗎?”為了茶莊,他近半年來未曾過紀府關切過她,到底有些愧疚。
“很好,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等你去迎娶她過門。”她黯下眼,摒除心底的苦,端起茶杯細聞茗香。
就算不能像溦姐那樣與他結連理,起碼他是個好兄長,將來也必定是個好姐夫,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