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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柱於將傾。
歷時五年,終退賊兇。自此聖邦再定,百姓安居,沈君之德,鋪天蓋地,日月無雙,由是天下歸心,共舉為主。
在位二十五年,勤勉國事,無有或忘,內修政令,外治武功,海內清明,眾將歡顏,萬民稱頌。
不意晚年,神智忽昏,暴戾異常,性情大變,動輒酷殺忠臣,虐斬良將,一時朝野震盪,軍民惶不自安。
伯彥年少,由公提攜,得展平生,常懷報恩之意,未有不仁之心。見此猶豫徘徊,心實痛哉。長夜屢嘆,皓白,誠心默禱,唯期公疾不日而愈,再興天朝。
豈知事與願違,逐年逝日,種種乖行,變本加厲,不減反增,由是再三,每憂大亂在即,彥實晝夜難安。為續國脈,遂從弟勸,不得已逆而噬之。
不意事態有變,恍知此中因緣,另有他情,只嘆大錯已成,無可挽回,追悔莫已矣!
只得經年砥礪,勤政於國,以期心有稍安。何奈才具有限,實不勝安邦之任,深夜思之,彥每愧疚無地也。
尤無可恕者,彼時止轡不及,竟至禍連公族全家,沈氏三代,一夜血泥!嗚呼嗚呼,如此滔天罪孽,萬死不足相抵!
唯幸帆兄得脫,沈家血脈未絕,若異日尋得遺骨,自當謝位已讓,彼時刎洗罪,沈公在天之靈可息。
聖元歷2118年,逆臣伯彥誠心以懺,百拜告慰沈公在天英靈。”
沈括看罷,淚溼帛紙,一拳重重擂在棺前案上,大叫道:“伯彥匹夫,我沈括不殺汝誓不為人!”
麗清綸也“哼”的一聲道:“假仁假義,人都給你殺了,事後懺悔又有何用?這等人竟竊位為君,徒令聖域蒙羞。”
項飛雲一皺眉道:“但你們可曾注意到這幾句:‘不意晚年,神智忽昏,暴戾異常,性情大變,動輒酷殺忠臣,虐斬良將,一時朝野震盪,軍民惶不自安。’還有‘不意事態有變,恍知此中因緣,另有他情,只嘆大錯已成,無可挽回,追悔莫已矣!’難道這其中真的竟另有他情麼?”
麗清綸冷笑道:“飛雲你太天真了,這只不過是伯彥的表面託詞而已,他謀殺沈天成,自己纂位為君,是直接得益者,又會受誰利用?”
………【第九十一章 勢在必得】………
沈括憤激之下,也道:“不錯。這等口是心非,陰險奸惡之人說出來的話,又豈能相信?哼,這老匹夫還信誓旦旦說什麼‘唯幸帆兄得脫,沈家血脈未絕,若異日尋得遺骨,自當謝位已讓。’我父當年被他們派人沿途追殺,身受一百零三處重傷這才拼死逃脫,此後若非和母親隱至深山,朝夕遷避,我沈家早就被他們派出來的鷹爪斬盡殺絕,又何來‘謝位以讓’之說?這無恥之徒滿手沾滿我沈家鮮血,竟然還敢假惺惺地說什麼‘彼時刎洗罪,沈公在天之靈可息。’真是可惡至極!”
沈括越說越怒,越說越悲,轉眼又看到棺前案上伯彥所立的靈牌,大怒道:“伯彥匹夫,誰要你來惺惺作態?我祖日夜對著你所立之位,只怕恨不得能從棺中跳出,生啖汝肉,又豈會安息?”說著一拳打出,案上靈位應聲而碎。
項飛雲正欲勸阻,忽聽“咯吱咯吱”的幾下微響,只見隨著靈位破碎,那具石棺竟而自行向後滑開數尺,露出一個一米見方的長方形孔穴來。跟著下面石室呼喝打鬥之聲,驀然自孔口躥上。
三人一驚,忙探頭去看,還未至跟前,見一道藍光衝口而出,又吃一驚,連忙止步。待得半晌,見並無其它動靜,方才又行移到孔口下看。
只見下面這間石室極為開闊,竟是此間石室的三倍以上。石室正中地上,一群人刀劍閃爍,鞭斧鏗鏘,縱上躍下,叱喝連連,正自拼命廝殺。而腳下地上,已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項飛雲邊看邊道:“小沈你可認識這些是什麼人?”
沈括搖頭,麗清綸一聲嬌笑,道:“飛雲為何不來問我,難道怕我吃了你麼?”
其實項飛雲確是有向她詢問之心,以她小魔女的身份,自是見多識廣,只是在剛剛經歷了方才溫池之事後,如非必要,不欲向她開口。是以這才改問沈括。此刻被她說中心事,不由俊臉一紅。
麗清綸再“咯咯”一笑,道:“飛雲知否你這樣子很迷人呢,姐姐只怕這輩子都不想離開你哩。”
接著轉向沈括道:“不如小沈你親姐姐一下,姐姐就告訴你們兄弟如何?”
若在平時,沈括就算不至於真去親她,至少也要和她嬉皮笑臉地調笑一番,但此時乍見祖父遺體,想起家族血仇,此刻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