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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孟軒說道。
任君紫眼睜睜看著一個皇帝佔了她的窩,還四平八穩睡得舒服的樣子。
天還黑著,昨天還睡著床的任君紫現在正在宮殿的一小塊地毯上裹著被子睡的香,只不過被子蓋得橫了,半截小腿和腳丫子都露著。
太監正欲過去叫她被一個手勢阻止了,太監忙恭敬地退到一邊,看著他們的皇帝爺親自俯了身去揪那被子。
一張臉露了出來眼睛都沒睜開,然後一隻手忽地又搶過了被子蒙上,小腿和腳丫子也縮了回去。
“任得意,上工了!”那俯著身的人喊道。
還是這句話管用,被子“忽”地翻了起來,任君紫坐起來了,揉揉眼睛:“才幾點啊,鳥兒還沒起床呢……”
揉揉她頭髮:“今兒不去鳥籠子,上朝。”
“上朝不是我的活兒。”任君紫噗通又倒下了。
“從今天起是你的活兒了。”
被子半天才動了,任君紫爬起來了看見他正俯身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楞了一下說道:“男女有別。”
“快起來,上朝晚了等著大臣們罵你。”
上朝?大臣?看皇帝咋上班地……也行。
朝堂之上原來是這個樣子。一副小太監打扮的任君紫拿了個“大號毛筆”在一邊低頭站著,眼珠子也沒閒著,儘可能地將大臣們掃視一遍,不過,也只是看到了他們的帽子而已,誰讓他們和她一樣也不敢抬頭看呢。
不知道總這麼彎著腰垂著頭會不會得啥職業病。
正胡思亂想著,被朝臣們的爭論拉回了注意力,只聽尹冽慢條斯理說道:“人才,國之棟樑,科舉是朝廷選拔人才之根本,科場舞弊妨礙人才選拔,說到底是壞國之根本,江南春闈一案絕不輕饒,此案朕要親理,再有求情者一併治罪。”
啥叫擲地有聲?這就是——剛才的爭論此時已半點聲音也沒有了。
任君紫真想抬頭瞻仰一下此時某人的表情。不過她不敢,據說把皇帝惹生氣了砍人頭跟砍西瓜一樣。
大概是氣氛太壓抑有人想要調節一下便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太皇太后老人家的千秋籌備情況,尹冽語氣也緩和了些,大致是本著不許奢侈浪費的原則。
任君紫聽著那個羨慕,看看人家的生日多氣派,舉國歡慶。
至於籌備的那些理解任君紫聽著甚是繁瑣便沒了興趣,偷瞄一眼大殿外天還黑著,看來從今天開始又要調整生物鐘了,命苦啊。
好不容易下了朝,任君紫又餓又困,正想著回去吃完了睡覺呢就聽尹冽回頭說道:“得意,隨朕來。”
這句話惹得許多大小太監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斜視圍觀”。任君紫嚴重懷疑尹冽的居心——尤其是進了殿他又遣出了宮女太監只留她一個人“伺候。”
不浮想聯翩都不行。
不過任君紫猜錯了,尹冽同志真是個勤勞的工作者,從進了殿就一頭扎進那些“卷宗”裡,絕對的旁若無人心無旁騖。
那她要“伺候”啥呀?
“過來。”老闆發話了,任君紫抱著大號毛筆挪過去在他身邊站定:“得意,你識字嗎?”
“識,不全識。”任君紫說道。
“識多少?”尹冽笑著抬頭問她。
“幾……十個吧。”任君紫說道。謙虛,人家林黛玉才略略識得幾個字而已。
“一籮筐不到啊。”尹冽想了想:“過來,為朕磨墨吧,本還想你替朕先審查一下,指望不上了。”
任君紫看到豎排的字就累,還審查一下,看一會兒就得睡著了。還是磨墨好,只畫圈就行了。
圈也不是那麼好畫的,單調的機械運動也是累人的,尤其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沒喝,餓得暈乎乎只好用眼神瞄瞄旁邊桌上的水果糕點權當畫餅充飢了。
“給朕拿些糕點倒杯熱茶來。”某人頭也不抬。
飛奔捧了兩碟子回來,眼巴巴地看著,某人還是不抬頭:“吃吧,分你一碟。”
真好心!任君紫拿了塊兒剛放到嘴邊又放下了:“先吃不犯王法吧?”
“廢話那麼多,你不是很能?還敢嘲笑朕沒吃過蓮子?”尹冽拿著毛筆哂笑著看她:“不過,朕還真沒吃過生蓮子。”
任君紫那口糕點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噎得慌。
吃完了接著畫圈,邊畫邊琢磨,這古代皇帝都是鐵打的?一邊要拈花惹草眠花宿柳一邊又要勤懇工作發揮老黃牛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再加上睡眠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