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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們才是彼此永遠的戀人。
“你來了。”安以若回身,唇角邊帶著淺淺的微笑,彷彿之前沉浸在憂傷之中的人根本不是她。
譚子越笑笑,走到牧岩床邊坐下,“他怎麼樣,睡得還穩嗎?”
牧巖出事後他常來醫院,面對每天守在這裡的安以若,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如月光般溫柔的目光落在那張俊顏上,安以若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牧巖短短的頭髮,像是撫慰受傷的孩子,溫和的語氣透溢位濃濃的傷痛,“還是老樣子,和他說話也不理人。”
低頭的瞬間,看到薄被外牧巖手指上那枚素戒,譚子越明顯猶豫了下,終於還是問:“安以若,說實話,你還能等多久?”
三年了,牧巖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前幾天安以若想帶他出去曬太陽,譚子越抱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瘦了很多,隔著衣服都能摸著突出的肋骨。即使醫生沒明說,他何嘗不明白這樣的消瘦意味著什麼。他是真的怕牧巖要是走了她會受不了。如果可以,他倒希望她現在放棄。
總之,譚子越已經不知道空間怎麼做才能幫到他們。
心痛從胸口掠起,他感到全身無力,心很亂,前所未有地亂。
安以若怔忡了下,像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疑問,隨即握上牧巖寬厚的手掌,輕淺的聲音漫過不容置疑的堅定,“他一天不醒我就等一天,他一年不醒我就等一年。如果他這輩子就這樣睡過去,那麼,我的一生也只好在等待和陪伴中度過。”略頓,她又說,“誰讓他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他們說好的,她累的時候他揹著她走。
他們說好的,牽著彼此的手一起老去。
她始終相信,他捨不得她,絕不會撇下她。
目光鎖定在交握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兩隻手上,同款的素戒那麼刺目,彷彿是永有褪色的承諾與誓言。
靜默了幾秒,譚子越嘆息著說:“以前大木跟我說你和何書慧不同,不讓我拿你們做比較,我還挺不服的。現在我懂了。”
當年,何書慧與牧巖爭吵的時候他也在場過。他記得何書慧說:“牧巖,我愛你。你不能這麼自私地讓我承受一切,任何一個女人都過不了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那時,他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然而此時此刻,他忽然發現那種愛才是真的自私。自私到以愛為名要求別人放棄信仰。
牧巖當時是什麼表情譚子越已經記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定睛看著何書慧,目光是他在十年後的今天才讀懂的一種叫做“無可奈何”的東西。
“如果有一天安以若提出同樣的要求,你怎麼辦?”牧巖和安以若戀愛後,譚子越問他。
牧巖習慣性蹙了蹙眉,隨即又彎唇一笑,給出極肯定的回答,“她不會。”
“為什麼?你是她男朋友,難道她不怕你遇到危險?”譚子越不解,“除非她不愛你。”
眉頭漸漸舒展,目光流露出異樣的溫柔,牧巖微微一笑,“她越愛我就越會尊重我的選擇。”
譚子越正想反駁,又聽他說:“以若很勇敢,無論是對愛情還是對待世事。她不會開口要求我為她離開警隊,因為她知道我除了愛她,也熱愛我從事的職業。她既然選擇了我,就肯定做好了接受我的所有,包括身為警察的身份的準備。”
所以,即便擔心他的人身安全,安以若也只是虔誠地求來了平安符,從來沒有因為他對她深沉的愛而提出任何要求,從來沒有。
那時譚子越並不明白為什麼牧巖會那麼有把握。直到今天,看著安以若沉靜地掀開薄被,熟練地為牧巖按摩受過槍傷的腿。譚子越不得不承認,她確實與何書慧不同。
兩個女人同樣愛牧巖,但那份愛又是迥然不同的。安以若的愛更厚重,而且是建立在尊重與支援上,她有勇氣陪牧巖經歷任何不可預知的危險,如同在顧夜的事情了,她就選擇了與他並肩而戰。
牧晟說過,沒有安以若作餌,顧夜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自亂了陣腳。任牧巖佈局再周密,想要一舉擒獲又談何容易。在這件事情上,他兒女愛著的女人沒有一味地受他庇護,而是出人意料地走進了棋局。
這樣的女人,值得牧巖拼命。
“有你等著,大木會醒的。”離開前,譚子越神情凝重地說。
安以若笑了,眼角滑過一道晶瑩的光,旁若無人地將臉頰貼上牧巖的,輕輕呢喃,“他當然會醒,我等著他呢……”
此時的安以若已經有了某種認知,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