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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他們到底難逃背道而馳。
疼痛終是逼出了心底的那滴眼淚。安以若迎風而立,伸手撫摸長長的拖尾,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撕下婚紗一角奮力揚向空中,仰頭望著隨風飄向天際,愈飄愈遠的那道聖潔的白,她聲音破碎裂著呢喃:“從此刻起,你我之間,一刀兩斷……”
丟擲去的不只是婚紗,那是愛,更是心,為他愛過,為他跳動過的心。
雙眸垂下之時,滾燙的淚達到沸騰的溫度,灼得她的心,支離破碎,破碎支離。
被米魚抱住的瞬間,安以若,淚如雨下。
結束了,都結束了。六年的付出,到底是在瞬間被歲月拋在了身後,六年的感情,終究是敗給了所謂的門第之見。這樣的認知,比他說不愛她更讓她疼痛。她為愛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換來的,只是一顆被掏空了的心。
不是痛,卻很痛,忘了痛,卻更痛。
她的心疼得已然碎掉,那些執著過的,那些堅持過的,還有那些放棄過的,統統浮現在腦海,淚水,一顆一顆的,彷彿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六月的這天,明媚而憂傷,一段愛情乍然止步,兩個即將靠得最近的人終究,咫尺天涯。
這場愛,到底被誰推翻,又被誰粉碎,誰又能說得清呢。
天涯各路
或許,一切都已經在冥冥中註定,遇上誰又愛上誰,離開誰又錯過誰,都有定數,說不清誰對誰錯,更無法斷言,誰是誰非。
安以若與席碩良之間,究竟是誰變了,或許是她,亦或許是他,也或許都變了,只是他們沒能及時發現彼此的異樣,也或許他們都極力地想要修補那條無形的裂痕,只是終究失敗了。昔日相愛至深的兩人終究沒能逃得掉別離,結局慘烈得令人唏噓。
那個下著雨的午後,清晰得像是心間的烙印,安以若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睡到凌晨的時候,她被一陣噼啪的聲音驚醒,她一時怔忡,皺著眉緊閉著眼晴,有種不知今昔何昔的錯覺,直到完全清醒,分辯出是雨點拍打玻璃的聲音,她才緩緩睜開眼晴,赤著腳下地,推開窗戶,探頭望向漆黑的天幕,眼中瀰漫著哀痛欲絕的黯然,任冰涼的潮溼浸染著臉龐。
心已經冷到了極點,又怎麼會在乎這一點點涼意,思及此,她愈發向窗外探了探頭。
雨勢漸大,玻璃上留下雨滴劃下的道道淚痕。安以若被難以名狀的累累心傷牢牢禁箍,臉上堅強的面具一點點龜裂,阡陌縱橫地粉碎脫落,原本清亮的眼眸散發出海水般的深沉。愛情遠走,愛人轉身成陌路,一切,已無力挽回,垂下眼眸,她心倦至極。
房門被輕輕推開,她知道是媽媽進來了,轉身投入母親溫暖的懷裡,她閉著眼晴喃喃了一聲:“媽媽……”她想證明,還有一個人在她身邊,永遠都將不離不棄。
安媽媽輕輕抱住她,就像抱著一個受傷的孩子,“傻孩子,媽媽就知道你會被雷聲驚醒。”
往母親懷裡蹭了蹭,她輕喚:“媽媽……”
“以若,沒有誰的一生是平平順順的,跌倒了總要爬起來。”安媽媽輕拍著她的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安以若瘦了許多,她心疼地放柔了語氣:“媽媽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如果真的放不下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沒有什麼比女兒的終身幸福重要,安媽媽不願看到她消沉至此,所謂的顏面,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來不及了。”抱緊母親的腰,安以若聽到自己喉嚨裡發出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低低地說:“碩良要離開了,我的愛留不住他。我也要離開了,因為,我回不去了。”不是不明白,只明白了就不會心痛嗎?吸了吸鼻子,咽回眼中的淚意,她說:“今天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兩年前的重演,我們都累了。”婚禮過後這些天她不禁想,或許兩年前她就該放手,至少傷害不會如此深,傷了自己,更傷了他,相信這兩年他所承受的煎熬遠勝於她。
“那麼,就對自己寬容一些。”安媽媽摟著她坐下,攏了攏她細碎的發,聲音依舊清淺溫柔,“媽媽知道你傷心,可你還年輕,不能就這樣被打倒。人活一輩子,有些事兒是必經的,有我們該享的福,當然也有我們該受的苦,受傷的時候總以為再也站不起來,過去之後回頭看看,也挺了過來。”
安以若望著母親蒼白的膚色,這些天她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鼻子一酸,差點哭了,深吸了口氣,她說:“可能老天看我過去的二十六年太平順了,所以現在要考驗我到底有多堅強。”她不能用愛溫暖他的心,他也承擔不了她此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