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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願意!這一肚子委屈憋悶在心裡,我受不了啦!”
騎車人停好車,道:“老同志,您願意說,我就願意聽。”轉臉他對張念念笑道,“你呀,就別反對了!”
張念念沒好氣地:“你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管得著嗎?!”
張德州連聲道:“那好,那好,就坐在這裡,你聽我說……”
騎車人從衣袋裡掏出張報紙,墊在屁股底下,和張德州並肩坐下。
十八盤小學。校門外,圍牆邊。
王小蘭拎著裝石灰水的塑膠桶。覃文鋒用高粱杆扎的掃帚,沾著石灰水,在圍牆上寫標語:“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縣城。街道。
張德州把滿肚子委屈倒完了。
騎車人義憤填膺地:“汪昆他……他這不是小題大做嗎?!你說他存心不良,有意報復……我不瞭解情況,不敢隨便下結論。但是,至少有一點,說您是‘行賄’,還公之於眾,做法欠妥。”
張德州得到支援,更來勁了:“所以呀,我才要去討個公道!”
騎車人:“叫我說呀,是不是行賄,要不要討個公道,倒是其次。能不能報名,參加考試,這才是第一位的。”
一直悶悶不樂地坐在旁邊,扯著路邊小草的張念念,插嘴道:“誰說不是的呢?!”
騎車人道:“那你爹去反映情況,你應該支援啊!”
張念念:“那……你覺得有希望嗎?”
騎車人肯定地:“我覺得大有希望。既然你爹因病提前退休的時候,上級承諾,‘與在職職工享受同等待遇’,那麼,現在就得兌現承諾!”
張念念神情大變:“哎呀!你……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這就是我報名考試的理由!正正當當的理由!我們不需要找誰開後門,更不需要去‘行賄’!爸!我同意,找縣委!”
騎車人說:“要去呀,最好現在就去。今天正好是唐書記的‘群眾接待日’。”
張德州:“唐書記,縣裡的一把手?”
騎車人:“對!就是他。新調來不久,人可好呢!”
張德州:“你咋知道?”
騎車人笑笑:“我給他當秘書,還能不知道嗎?!”
張德州眼睛瞪得如銅錢:“你在縣委會當秘書?!”騎車人笑著點頭,“哎喲咧!今天我可拜著個大菩薩了!”
騎車人謙虛地:“啊唷!您快別這麼說!我只是個小跑腿的辦事員。”
張德州欣喜地:“好,好,你帶我去!”
騎車人熱心地:“行,您坐在車上,我推著您去!”
張德州正欲坐上後座,張念念把他拉到一邊,輕聲說:“爸!他……不會是騙子吧?”
騎車人爽朗地一笑,掏出一個證件遞給張念念:“這是我的工作證……”
張念念細看,念出聲來:“許家明。男。土家族。27歲。”
許家明:“再該相信了吧?”
張念念:“工作證就不能造假的嗎?!”
許家明無奈地聳聳肩:“你這麼說,我就沒辦法證明自己了。小姑娘,警惕性蠻高的嘛!”
張念念反感地:“不要叫我‘小姑娘’!我都二十多了!“
許家明笑道:“那就叫你‘大姑娘’,好吧?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你一去縣委會,不就知道了嗎?!”
張念念猶豫。
張德州生氣地:“你先回家吧!我跟他一起去。看他能把我拐去賣了?!”
張念念想想,撲哧一聲笑了:“誰買您幹啥呀?當爹呀?!”
楊小松的家裡。
村裡唯一的一座三層樓,雄踞在近水向陽的位置,高傲地俯視著周圍一片低矮的黑瓦房和茅草房。這裡就是農民企業家、青松實業公司的總經理楊松的家。他在省城辦服裝廠、搞房地產,因為老孃和兒子在原籍,便偶爾回來看看。
一進門,是一間寬敞的客廳,擺設著貧困農村不多見的高檔傢俱。
一個打扮妖冶的年輕女子,邊嗑著瓜子,邊看電視。那是他的情婦兼女秘書。
楊松人到中年,儘管渾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但因搭配不當,依然透露出土氣和俗氣。他端來一碗葛根粉,笑盈盈地道:“萍!來!喝碗葛根粉。”
叫萍的女人眼睛依然盯著電視:“擱哪兒吧!”
楊松:“來吧!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在大城市裡,海味吃多了,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