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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多年了,怎麼連這麼一點道理都不明白呢?!黨的政策是有嚴肅性的,又不是一根橡皮筋,說松就松,說緊就緊。你……你這不是逼著我去犯錯誤嗎?”
張德州嘴唇哆嗦了半天,沒能答上話來。
張念念的眼眶裡湧出了屈辱的淚水。
臥室裡傳出了焦燕的喊聲:“老汪啊,該吃藥了!”
“啊,知道了。”汪昆下達逐客令,“我呀,頭疼。這樣吧,我過問一下這事,你們也別作什麼指望。過兩天上我的辦公室來聽個信,好不好?”
張德州父女只好起身:“那……謝謝,謝謝!我們就告辭了。”邊說邊從黑包裡取禮品。
汪昆連連制止:“哎哎哎!東西帶走!東西帶走!”
張德州一個勁地說:“小意思,小意思!”和張念念一起逃出門去。
縣城大街上。
張念念含淚望著父親:“爸,我……想哭。”
張德州:“我跟你一樣。常言道,‘人不求人一般高,人一求人……半截腰’哇!”
張念念攙扶著父親:“我……後悔了,真不該來。”
張德州:“不後悔。他的門沒關死嘛!不是叫咱們過兩天去聽信嗎?”
張念念:“哎呀!爸!人家推脫的話,您也聽不出來?!”
張德州的家裡。
送禮回來,剛進家門,張德州就感到右肩疼痛:“哎喲!念念,快來,快來!我肩膀痛,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張念念安慰道:“別急,彆著急。我替您揉揉。”她邊給父親按摩,邊問,“剛才出門還是好好的,怎麼……”
張德州:“黑包……”
張念念:“黑包一直是我揹著,您就進門時背了一小會,也只有那麼重嘛!”
張德州實話實說:“我緊張啊!人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給領導送禮。萬一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辦?萬一領導不收,怎麼辦?那多丟人啊!你摸摸,我襯衫都汗溼了!”
張念念笑彎了腰:“哈哈!人家收禮的都不緊張,您這送禮的反倒緊張了!”
張德州活動一下手臂:“嗯!強多了!哎!你怎麼會按摩呀?”
張念念很不經意地回答:“在廣州打工,什麼事不做呀?不會就學唄!”
“你做過按摩小……”張德州吞下了最後一個字,就像吞下了一隻蒼蠅,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汪昆的家裡。
張家父女剛走,焦燕穿著睡袍踱出臥室,責怪地:“我叫你不見不見,你偏要見。鬧得心裡不愉快,何苦呢?!”
汪昆:“不!我現在的心情,非常愉快!從來沒有過的愉快!”
焦燕不解地:“為什麼?”
汪昆把心底的隱秘藏起,另說了一個理由:“你不知道哇!當年,我和他一起在十八盤村小學教民辦,他自恃業務能力強,瞧不起我。有一次,我問他一道數學題,講了三遍,他就不耐煩了,說‘是頭豬都教會了,你怎麼還教不會呢?’今天,我想見見他,就是想看看,他這個自命清高的秀才,是怎麼在我這頭‘豬’面前,低三下四、搖尾乞憐!”
焦燕:“啊!原來你是想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哇!”
汪昆翻看張德州留下的禮品,滿臉不屑地:“嘁!這麼一丁點不值錢的東西,也想來打發我……”想想不妥,忙改口道,“……也想來腐蝕我。你說,我汪昆是那種貪圖小利的人嗎?!”
焦燕得意地笑道:“嘿嘿!你呀,小利不貪,只貪大利!”
“這種雜牌香菸,我十年前就不抽它了!”汪昆把香菸往地上一扔,又察看咖啡盒:“他孃的!保質期早就過了!拿這種水貨來糊弄老子!”
焦燕伸出手上金光閃閃的寶石戒指:“喂!我找人檢測過了。昨天來的那個老太婆,送的可是個真傢伙呀!”
汪昆瞟了一眼:“喂!你咋就戴上了?!”
焦燕撒嬌地:“人家喜歡嘛!”
汪昆:“事情辦不成,我還得退給人家!”
焦燕:“只要你汪大局長肯開口,哪有辦不成的事啊!”
汪昆:“你不知道,那姓童的小子,不是老太婆的兒子,街坊鄰居全都知道。”
焦燕:“叫他們一口咬定,那姓童的從小就過繼給他做兒子了,不就……”
“哎呀!多虧你‘揮手指航程’,我是‘撥開迷霧見太陽’啊!還是我們家的‘一把手’水平高哇!”汪昆在焦燕的後頸窩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