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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一甩,“又不是我邀請你,你給楊總打電話,拒絕好了。”
說完,他一甩門,蹬蹬下樓。
池小影拿過傳真,上上下下,反反正在地看了好幾遍,嘆了口氣。
北京就那幾個景點,這大冷天的,玩是沒興趣,談業務,她是個門外漢,充充人數差不多。
可宣瀟為什麼堅持要她去呢?
她不會幼稚地真認為是因為她是工作室的掛名總裁,少了她就不行。
日程安排超過七天,在工作室還有其他同事在,方能和宣瀟保持平靜。在北京,異地異鄉,兩人住一家酒店,天天同進同出,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這才是池小影真正所擔心的,擔心之餘,不免又發出點期待。
期待什麼呢?她無法具體描述,只是這些天下來,與他日日面對,心裡面一些無言的怨慢慢淡去了。他不是對別人冷漠,對自己也很冷漠,工作是他唯一的熱情。
真不懂以前和燕南南、寧伊那些曖昧是怎麼發生的?
如果能真的釋懷過去,解開那些話,她與他之間會有質的改變嗎?
再忽視,再閃躲,再口不言衷,卻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在意他的,不然幹嘛來工作室上班?
命中的魔結呀!
池小影自嘲地彎彎嘴角,關了電腦,拎起包,下樓。
“池總,你要出去嗎?”劉會計笑著問道。
池小影挺下來,“嗯,我要去北京出差一週,早點回去收拾行李。”淺淺的掃了宣瀟一眼。
正在整理辦公桌的宣瀟噶然一震,驚喜地扭過頭。
池小影已經推開門走了,還沒走到公車站,聽到手機響了一聲,是條簡訊,“明早我去接你。”
她郝顏抬頭,宣瀟居然學會發簡訊了。
飛機是早晨八點的,必須要提前一個半小時到機場辦手續。池小影早晨五點就起床了,洗漱時,看到宣瀟的車已經停在樓下。
她匆匆忙忙地喝了點牛奶,拎著行李下樓。
宣瀟下車接過,放在後備箱中,開啟車門,對著她微微一笑,替她繫上安全帶,然後從後面遞給她一個包子,“等你的時候買的。”
她震驚地看著他,眼中懷疑自己的耳朵在做夢。
早晨的機場高速上,車很少,蕭瑟的冬景在窗外飛速掠過。
“以前,我們好像沒有一起旅遊過。”宣瀟突然說。
正在吃包子的池小影,嘴巴停止了咀嚼,心裡面溼溼的。兩個人一起六年,不僅沒有一起旅遊過,就連逛公園也沒有過。
“這是第一次。”宣瀟又說道,眼角的餘波瞟到她眼眶紅了,愧疚地嘆了口氣。
停好車,兩人進機場,他搶過她的行李,像一個體貼的老公似的,體力活自動自發地捏著。
“身份證放在錢包裡,在下面的褲兜裡。”辦手續時,他手上提著行李,不方便拿,扭過頭對她說。
她臉一紅,“你把行李放下來自己拿。”
“快點,後面人家在等呢!”
她無奈,從他褲兜裡摸出錢包,找到身份證,和自己的一起放到機場工作人員面前。
等待的時候,感到剛剛觸控到他體溫的手指情不自禁在發著抖。
辦好手續,又託運了行李,差不多就登機了。兩個人的位置竟然沒劃到一起,中間隔著一條甬道。
宣瀟擰了擰眉,禮貌地對身邊一位中年男人說道:“我愛人有點暈機,我要照顧她,能和你換個位置嗎?”
中年男人很爽快地同意了。
“幹嗎換,隔得又不遠。”池小影滿臉緋紅地坐到他身邊。
“我想更近一點。”他露齒一笑,抓住了她的手。
龍安公司接待得很盛情,勞逸結合,每一分鐘都給兩人安排得滿滿的。晚上兩人回酒店,都快近午夜了。
“北京人是很豪爽,就是喝酒讓人害怕。”池小影為今天在酒桌上逃過的一劫又一劫有點餘悸未消。
“中國人的飯桌上如果少了酒就不熱鬧了。”兩人出看電梯,電梯口對面的沙發,茶几上擺著菸灰缸和糖果、瓜子。
“明天要談高速公路的事,我們兩個先看看圖紙和資料。”
“在這裡?”池小影訝異地四面看看,“這大半夜的人家還以為我們兩個怎麼回事呢?”
“那去你房間?”宣瀟一挑眉。
池小影臉瞬間通紅,結結巴巴地糾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