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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得她沒有反駁,這樣不帶質問卻透著關心的話語,倒是讓她不知怎麼回答了,將剝了殼的龍蝦丟進他的碗裡。
冷意望著被辣得變了臉色的付沂南,終是笑了出來,很淺地彎了嘴角,卻比鏡頭前齜牙咧嘴的模樣更加真心,即使萬夫所指,總有一個人站在自己一邊。
冷意夾著一雙人字拖,寬大的T恤,一手提著早餐一手翻看著報紙。天王戀情曝光?拍戲日久深情!
“丫頭,小付知道了要不高興的,別買了。”報刊亭老闆是東區的老人家,和冷意相熟,付沂南又剛在這一區以貌美如花而出了名。
冷意笑起來,素顏的面孔上有點油光光的:“沒事兒,他不在家。”原本今天輪到付沂南做早飯,最簡單的水煮蛋和白粥,她剛起來那會兒還好好的,那廝看似熟練地淘米,等她洗完臉回來,人卻不見了,水龍頭還開著,可見走得有多急。
“丫頭,你和甘陸這小子…”老闆是個粗人,不知怎麼才能不把兩人的關係說得俗氣了,“從前周泰年那慫蛋還非說你和米駿是一對,我就瞧著不是,你是看上這小子了。”
“您還真是沒怎麼變,五大三粗的身板沒走樣,對周泰年的稱呼沒變,一顆八卦的心也還是沒變。”冷意衝他眨眨眼,早已蛻去曾經一提起甘陸就一臉陰霾的模樣。
敢在東區這麼稱呼周泰年的以前有兩個人,一位就是冷意母親趙曼娟女士,不管喊周泰年什麼,他都高興。另一位就是眼前的報刊亭老闆,周泰年的師兄許世雄,當年兩人為了趙曼娟樑子結了不小,後來他出了事,進了監獄,剛放出來,周泰年把他找回來,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喜歡鬥來鬥去的。
“那必須的,曼娟就喜歡我嘴巴伶俐。”許世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倒是很有他們師門的特色,教出來的哪一個不是這幅嘴臉的,尤以付沂南為翹楚。
“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冷意繞了個彎子,委婉地表達了她對甘陸的想法。“其實吧…丫頭,這仇不仇的,都十年了,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你實在是喜歡,許叔幫你,周泰年那慫蛋也奈何不了我。”他一根筋,非要繞一個彎地理解,就成了有情人不成眷屬的感傷。
“十年的仇能忘了,十年的愛又算得了什麼?”冷意滿不在乎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他,讓許世雄有點尷尬地訕笑,“您別忘了,我有小付了。”
等冷意晃著手裡的包子走遠了,許世雄才轉過身去打電話。“小子,不是許叔不幫你,小丫頭真的放下了,你往後也少來打擾她,就算周泰年肯,我也不願。許叔再看重你,也比不了丫頭在我心裡重要。”
毫無疑問地幾乎上了所有娛樂版的頭條,之前冷意眼疾爆出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大的陣仗,而這一次是翻天王的老底,大家似乎就不遺餘力了。
最多的都是表面上提及冷意和甘陸戲裡戲外的親暱態度,難得幾家媒體用的還不是同一張,可見昨天到底拍了多少可供選擇。
還有幾家深挖的,顯然比浮在表面的更有看頭,竟然把冷意和甘陸年少時光的照片都翻出來了,染得五顏六色的長髮,寬鬆掛滿鏈子的牛仔褲,兩隻耳朵只能看見上面閃亮亮的耳釘,冷意自己都笑出聲來,從前竟是這麼一個審美。
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全面的資料,她大概也猜到了是誰在後面指揮。想用自己和甘陸的新聞吸引走記者對她同付沂南的戀情的關注,明著看是為毀了她,其實,是想讓付沂南全身而退。
“啞巴…”模糊的老照片上竟然還有米駿的身影。三男一女,彼時冷意橫行東區,祝暖意三個字真真是令那些混東區的聞風喪膽,倒不見得她有多厲害,而是她身後所謂的三劍客身手非凡。
鴇母的女兒,從小不務正業,不學無術,行為舉止乖張不羈,無數次地進出派出所,集結當時出了名的小流氓,除了殺人放火,幾乎無惡不作。
裡頭將幾人的過去敘述得極度惡劣,尤其是曾在城東稱霸一時米駿,為了哄她高興踢了多少館,結了不少仇,更是被說得不堪。
有誰知道報紙上所謂的這樣大奸大惡的人,其實每一年都是學校的三好學生,永遠將第二名甩得遠遠的第一名,每一次報社投稿的稿費都成了冷意嘴裡的零食。
他脾氣很好,從前城東的流浪狗流浪貓都是他在照顧,他的狠辣,都是她催生的,如果沒有她,米駿將會是個品學兼優前途無量的人。
拿她出來說事,說得再難聽她也毫不介意,原本就是事實,既然做了,也不怕人說,可米駿已經死了,卻還被她牽連著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