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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隨大溜,他們的基本心態就是活著和剜窟窿盜洞地再爭取滿足慾望,什麼國家、社會,道德性根本不強。不信,你們就看,小日本統治中國時期,給日本人當偽軍的人和當順民的人,少嗎?當然也包括我的家、我爸,這些人何其多也!這就是現實中的‘應該’和‘現狀’在實際中的差距啊!所以,”她笑了,“合作化高潮、共同富裕這些理論都對。只是一落實到實踐中去做,就是另一個樣了。愛黨、愛國,就怎麼也幹不過人的生理上的一些簡單的慾望和歷史遺留的劣根性。但要說,合作化共同富裕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的策略吧,也行,可楚霸王利用這個心理學上的策略,精神反作用於物質,破釜沉舟,一舉就打敗了章邯,可馬謖卻拒諫而失街亭。而現在往往愛空談一些正確的東西,很多聽上去正確的東西,當把物件估計錯了,實際上就根本行不通。小王莊現實中的農民,是上邊所估計所指望的那樣嗎?至於教育的結果,那就得以後、、、、、、慢慢地看了。”說完她就笑了。
楊光很欽佩她的回答。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說說,劉盼田事件,上邊會怎樣處理呀?”
常弘玉:“不有個‘不斷革命論’和‘革命發展階段論’嗎?不斷革命論就是要為總目標不斷的奮鬥,革命發展階段論就是革命是有階段性任務的。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需要。入高階社時,要依靠態度上的積極份子,而開始生產後,就要依靠有能力能確保生產力發展的人去領導大家生產,這才對呢!可目前的大多數基層幹部,他們懂這個道理嗎?積極份子要依靠,但,‘積極份子’有時效性,他們懂‘需要’才是本質上的真正的‘積極份子’這個道理嗎?就是《再論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一文中,不是也說了嘛:人民內部矛盾,‘它的解決首先必須服從於對敵鬥爭的總利益。’還得怎麼明說。對敵鬥爭中還搞*呢,國民黨的李濟深,民盟的張瀾還當了中央人民政府的副主席,盧俊義一被逼上梁山就得必須當頭呢。一切策略,他們都具有時限性和功效性。而劉盼田他們問題的核心,他們不是已入了社嗎,核心只是為什麼沒被重點利用,社會主義不是各盡所能嗎?各盡所能不得因人制宜嗎?為什麼反而還讓他們的利益損失了、、、、、、怎麼處理?修正,利用他們唄!”答完了她還是笑。
這時,楊光、李曉晴眼神中射出的光已是不得不佩服她了,佩服她的聰穎、睿智、、、、、、
(22)李曉晴、楊光沒有很快就回海陽,他們是在等劉盼田事情的結果。這是春節前幾天的一個晚間了,昏暗的燈光下,王興元靠著與外屋的界壁窗,舅母挨著舅舅,李曉晴斜臥在舅母與前沿牆之間炕頭的那犄角里,楊光靠著前窗臺,護在李曉晴的腿旁、、、、、、連二的大炕,連二的大屋,幾乎是坐著一整炕的婦女和她們帶著的小孩子,還有或坐或站一屋地的男社員。只有中梁下吊了一盞煤油燈、、、、、、正有人在拉呱,大家全在聽、、、、、、
一個男社員:“這人世也怪,周圍沒人不行,可船多了,又礙路。這解放後,才幾年,小王莊後落戶及新生的,人口就翻了近一番。而生產出來的東西,怎麼也攆不上人口的增長啊,你說這生活水平怎麼提高?我就不提是誰了,她今年才二十五歲,已有四個娃了,而且肚子又大了,你說她是生產模範呢,還是罪犯?”
炕上一女聲,立刻對應:“罪犯也不是‘地’,你怎麼就不說那些豬八戒呢,吃飽了,一清閒就拱地?”有笑聲、、、、、、
另一女聲更甚:“這叫土頭好!等到了共產主義,不是按需分配嗎?我生他一個班,然後讓他爸當班長;我氣死他!有的人呦,他都快三十好幾了,天天晚上也想拱地,可他那炕上呦,只有那塊破炕蓆、、、、、、”立刻就引起了滿屋子人的鬨堂大笑聲、、、、、、
這時,一個靠窗的婦女抿嘴地偷著笑地扭頭看著窗外,外邊正飄著大雪花,她似看見了一個黑影走到了房門口,並聽見了跺著腳上的雪及拍打身上雪的聲音,便突然地大喊:“都別貧了——是支書回來了吧?”
這一聲果然靈驗,大家都肅靜了。房門響後又是跺腳聲和拍打聲,待裡屋的門一開,進來了的人還真是王順。他見滿屋滿炕全是人,開始也是一愣,後來明白了:“我只是聽見了笑聲,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靠門那站著的是一個男社員,他立刻解釋:“大長的夜,躺下去也是睡不著——都知道上邊來人了,你們已開了一天的會,下午還把劉盼田他們也都找去了。就是想早知道、、、、、、是咋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