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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求救般對他投去幽然的一瞥。
林寒宵鬆開手,卻看到他的新娘子又故態復萌的垂下眼簾,不由冷聲斥道:“你就這麼不願意看著我?”
曾語柔被他語氣中的火藥味弄的不知所措,愕然地抬起眸子,抬起青蔥如玉的手指抵著下巴,低聲細語道:“不……不是的夫君。”
在他的印象中,曾語柔就是這副模樣了。眉閒目淡,清容若水,像尊菩薩似的不懂得生氣。她……不由他不承認,是個值得讓人掬在手心裡憐惜的女子,不會像其他女子那樣恃寵而驕,也不會因為被丟在一旁而心生埋怨。她就是這樣一個閒淡女子,卻偏偏姓曾。
“夫君?”他溫文的說道,淡淡的語氣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曾語柔把頭垂的更低了,看來他還不願意承認她是他的妻子,或者他已經習慣了被稱為林莊主,那她就從善如流吧。“林莊主。”
“林莊主麼?”林寒宵皺了皺眉,她待會兒是不是還會喊出什麼“林公子”、“林大俠”之類的稱呼?
曾語柔坐在雕花錦榻上,不知道她到底說錯了什麼,侷促的垂下頭,又慌忙地抬頭看著他。那似笑非笑,又似惱非惱的表情,就像在逗弄一隻不會咬人的兔子。而她,就是那隻兔子。認識到這點之後,她索性閉嘴不語,不再多言,免得又被他捉弄。
林寒宵到似不介意,瀟灑的一撣長袍,落座在她的身側。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新娘就這麼肩膀挨著肩膀的坐著,通明的燭光微微抖著火苗,兩隻白玉酒杯中閃動著一簇亮光。
他……真是讓人摸不清頭腦。曾語柔與他並坐,即不十分親近,也不十分疏遠,就是這似近非近的挨著,讓她的一顆心起伏不定。不免揣度著他下一步,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舉措。她的臉像偎在火旁,熱辣辣的飛上一團錦霞。
“鳳冠很重嗎?”林寒宵問。
“呃?”她錯愕的瞪眼看著他,“不……不重。”
撒謊。根本是重死了。林寒宵雙手拖住她頭頂的鳳冠,不甚在意的放在床榻上。她柔亮烏黑的頭髮如瀑般流瀉,襯著她一張瑩瑩如玉的小臉,越發引人憐愛。他濃眉一斂,問道:“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除下鳳冠,她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感激的對他一笑,“是好多了。”
第2章(2)
近在咫尺的麗顏上,一閃而過的笑容,短暫的讓他失神。林寒宵根本忘了,他是故意要工匠用純金白銀打造這頂鳳冠,故意做得繁瑣而華麗。此刻他心裡,只有微微的憐惜。在他面前的女子,美的讓他迷惑。
粗糙的手掌,覆上她細滑的肌膚,不知是他的手掌在燒著,還是她的臉在燒著,滾燙滾燙的熱烈燃燒,指尖奇異的快感,就像一壺醇美的老酒,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他的目光,隨著指尖移至她的唇上,那是他思思念唸了許久的柔軟觸覺。大手順著她的背脊一路撫下,她那身霞帔實在是礙事,讓他迫不及待地想一嘗她的美好。倏地,有力的手臂狠狠摟住她的纖腰,曾語柔嬌呼一聲,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粉頸上一片潮紅。林寒宵邪肆的一笑,將她的嬌態盡收眼底,隨即毫不猶豫的貼身吻住她的雙唇,霸道地汲取他印象中的清甜滋味。如果是逢場作戲,那賣力些又何妨。這一夜,他要教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曾語柔就像被化成了水,只能由著他載沉載浮。就在林寒宵準備卸去她一身霞帔的時候,她才忙抵住他的手,制止他進一步的作亂。羞澀的說:“莊主,交杯酒……不喝會違禮的……”
違禮?林寒宵揚眉,他什麼時候自詡過謙和守禮了?但經她口中說出的“莊主”二字,在他聽來卻有幾分刺耳。不懷好意的一笑,操起他誘供般的聲調,在她耳畔和緩而低柔地說:“柔兒……我們見過面。你還記得嗎?”
他唇間撥出的熱氣,絲絲的撩撥著她的感觀,原本白玉似的耳朵,唰的一瞬間充血漲紅。她點頭,“當然記得。”因為他們自小就有婚約,所以長輩們互相往來的時候,也不曾約束他們,但也僅限於能互相認出模樣罷了。而且後來……林家遇難,他們就再也無緣相見。
“那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怎麼叫我麼?”他繼續循循善誘的說道。
她當然記得。撐起一雙水水的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斂著眉,幽回思忖,他提及往事也神色如常,是因今非昔比,所以不再拘泥往事的意思嗎?她仍是不敢相信,而眼睛卻泛出淚光,睫毛輕顫,撲簌簌的滴下淚來。一時間,百感於心,哽咽難言。她並不期望他這樣寬宏大量,卻深深仰慕他竟然有如此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