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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因為對這個作品懷著不一樣的感情,無法動筆擴寫,乾脆將改編權也讓了出來。
鄧廷歌揣著劇本,回到鍾幸的工作室裡和常歡碰頭,順帶開始研究劇本。
常歡又端起了一副正經得不得了的面目,鄧廷歌坐在她對面一直笑,笑得她眉頭抽搐,嘴角都歪了。
“別、笑、了!”常歡怒道,“再笑我就給你加日程,讓你不能去約會!”
鄧廷歌聳聳肩:“我現在也不能去約會,沒什麼差別。”
他和羅恆秋的工作驟然變忙,自從上次相聚之後就一直沒能再見面。常歡哼了一聲,似是對他這副模樣十分不滿。鄧廷歌十分理解常歡這樣的人,正如他知道羅恆秋有許多副不同面貌一樣。
社會人,尤其是常歡和羅恆秋這樣需要與許多人打交道的忙人,總要端著不同的面具,在不同的人面前說談。羅恆秋初始和他重見時,也常常是西裝革履的模樣,頭髮梳得發亮,言談之中儼然是社會精英的派頭。鄧廷歌喜歡他的所有模樣。所有的面具他都不會厭倦,那全是羅恆秋,是他熟稔社會規則、卻又對自己完全敞開信任的師兄。
常歡:“……談工作呢你在笑什麼!最近你要注意一下行為分寸,別又被人拍到了!現在特別關鍵!上次的事情還沒收拾好,你上點兒心。”
鄧廷歌收好了表情,一臉正經:“好好好。”
兩人談完工作之後,鄧廷歌溜去找鍾幸玩。
鍾幸正在辦公室裡擰著眉頭看雜誌。
方仲意的新專輯沒有獲得預想中的銷量,新創作的幾首歌更是被樂評人認為只是在單純地重複自己之前的路子,“江郎才盡”這樣可怕的詞語大咧咧擺在雜誌封面上。
這樣的評價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方仲意應該是惹到什麼人了。鍾幸有些煩惱。
他很想不管了,但看到那個人被這樣批評,甚至被踩到泥裡嘲笑,心裡始終是不忍和憤怒的。
慈善晚宴的時候他和方仲意在庭院裡聊了很久。大多數時候是方仲意說,他默默地聽。他並不知道原來方仲意也會對自己說那麼多的話。斷斷續續相處的數年間,總是自己在不停地對他說,此時終於調轉過來,鍾幸心裡一點都不覺得愉快。
一起住的時候其實也有許多愉快回憶。鍾幸在稀薄的燈光裡看著方仲意,心想他瘦了。
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否有好好地照顧他?方仲意一旦投入創作就會徹底忘記了外物,連吃飯喝水都會忽略。鍾幸總是會備著簡單的粥飯和飲水,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端給他。方仲意迅速吃了喝了,但完全忘記曾經進食,脫離創作狀態之後就會嚷嚷著肚子餓。在這件事上鍾幸總是表現出十二萬分的耐心。他至今仍記得自己教方仲意怎麼煮義大利麵時,撲過來抱著自己的年輕人眼裡的神情。
感激,但沒有愛。
意識到這一點的鐘幸心頭髮澀。他放下了雜誌。
那天晚上方仲意說的那麼多話裡,唯有一句最令他難過。
他講了半天,講到喉嚨沙啞才停,低頭盯著鍾幸,笑道:我好久沒有跟人這樣聊天了,你再聽我說一會兒行麼?
心裡有個聲音說算了吧,原諒他,他沒有你不行的;然而他還殘存的理智卻拉扯著他的四肢,讓他無法站起:不能這樣,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你不能再縱容他。
鍾幸最終沒有對他這句近似懇求的話表現出動搖。他問他:“你男朋友呢?”
方仲意乾澀地一笑:“沒有男朋友。他不是認真的。”
鍾幸不說話,方仲意接著又說了一句。
“我總是很輕易就喜歡上別人。”
鍾幸衝口而出:“那我呢?”
他將雜誌扔在一旁,覺得自己十分悲哀。方仲意當時愣了一會兒,半天才訥訥道:“對不起。”
鍾幸始終想不明白自己與他愛上的其他人差別在哪裡,更容易把握、更加縱容他,所以得不到珍視?
那一點還盤踞在神經線裡的理智又在叫囂:不要回頭!往前看!往前去!
鍾幸想得腦袋發疼。他看到鄧廷歌在外面探頭探腦,乾脆起身走了出去。
龐巧雲對於兒子說帶朋友回家吃飯起初表現得很平靜。
“又是小劉啊?”她在電話裡說,“我最近學了個新菜式,大肉,小劉應該喜歡。”
鄧廷歌卻告訴他這次不是小劉,是自己高中的師兄。龐巧雲想了半天,沒想起他這個師兄是誰。倒是鄧嘯一聽到羅恆秋的名字,頓時一拍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