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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人性格還挺好的,不會怪你。”羅恆秋笑著說,“很大方,不小氣,是個好相處的人。孔鬱和她關係不錯。”
鄧廷歌心道又是孔鬱,說什麼都能提到孔鬱,好煩,你們就那麼熟悉?
羅恆秋知道他和魯知夏之間的烏龍後心情變得很好,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掛著笑。鄧廷歌走幾步臺階又轉頭看他一眼,走幾步又看一眼。
完了……鄧廷歌心口咚咚地跳。他以前就覺得羅恆秋頗帥氣,是那種挺拔、英氣的帥,但現在更認為自己師兄帶著點微小笑意的表情有種可怕的吸引力,攥得他胸膛裡那顆心都緊了。
好不容易走到一樓,鄧廷歌出了一身的汗。羅恆秋沒比他好多少,但儀態還是十分得體,只是襯衣背後顯了點汗痕,衣服貼在背上。
“直接回去,還是去別的地方?”羅恆秋回頭問他。
“師兄很喜歡孔鬱嗎?”鄧廷歌沒頭沒腦地問。
羅恆秋:“……我說過了,我和他沒有關係。”
“那,師兄。”鄧廷歌看著他說,“你之前說喜歡我,還算數嗎?”
羅恆秋眉毛一跳,呆了片刻。
鄧廷歌右臂和背後被透窗的陽光烘得發熱。他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嚇壞了。
然而話都出口了,不由得又想知道羅恆秋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撬開了他心裡密閉部分的一個口子,他僵立著站在羅恆秋的目光中,彷彿豁然開朗,又彷彿身臨萬丈深淵。
沉默的數秒鐘裡,鄧廷歌的心怦怦亂跳,已經在“好後悔”和“後悔個鬼”的念頭間輾轉了幾百遍。
羅恆秋靜靜看他,似乎笑了笑,有點無奈。
“不。”他說,“不算數了。”
第14章 這個就是戀愛啊
很久很久之後,鄧廷歌跟羅恆秋說,你那句“不算數”真是太過分,明明還算數的。羅恆秋笑道:你那句話也很傷人吶,為什麼要問我算不算數?你自己覺得算數嗎?
當時當刻的鄧廷歌還沒有預知能力,他只知道師兄拒絕了自己,那前一刻才被撬開的地方立刻緊張地合上了。他站在陽光裡,像站在火裡一樣,渾身發熱,內裡卻發涼。
羅恆秋沒有再說話,徑直走了出去。他以為鄧廷歌還跟在自己身後,快走到停車的地方時回頭一看,發現鄧廷歌已經走了另一個方向,很快拐過街口不見。
羅恆秋站在樹蔭下,又抖出了一支菸。只是火還沒點起來,路邊帶著紅袖章維護交通的大爺就兇巴巴衝了過來。
大爺:“嚴禁抽菸!”
羅恆秋:“我還沒……”
大爺:“想抽也不行,有沒有公德心,嗯?!”
羅恆秋討饒似的笑笑,將煙取下來拈在指間。
他並沒有蠢到認為鄧廷歌真的對自己有意。他也認識過不少同類人,其中的不少人並不像他這樣只喜歡男人。有的人抱著好奇心來,有的人純為解決*而來,有的人還以為試試也無妨,離開了床穿好衣服,站在日光裡又是無比正常的普通人。他們可以繼續過普通人的生活:娶妻生子,升職加薪;偶爾忍不住了再出來玩一次,還會悄悄將左手的戒指取下。
羅恆秋理解這樣的人,卻不願意沾身。學生時代的戀情因為他必須回國而中止,回來之後不久遇上了孔鬱。孔鬱的過分主動令他應接不暇,只能乾脆地表示拒絕。
畢竟一回到這裡,經過並無太大變化的道路,他會想起鄧廷歌,想起他們高中時踩著腳踏車穿過的大街小巷。
記憶真正根深蒂固,無法拔除。它一日日往下生長,死死抓住心肌的皮層,扯出來會疼。
羅恆秋心道,他是開玩笑的,他只是一時興起,他什麼都不懂。唸叨多了幾次,心情也微妙地變得好了一點。煙是不用抽了,他扔進了垃圾箱,轉身上車。
鄧廷歌回去之後就一蹶不振。舍友拍戲間隙回校收拾東西,幾個人出去吃飯,鄧廷歌喝多了,回去的路上突然蹲在地上不肯走。舍友們拉他,他不動,遠遠看著路邊的一輛車。
看了半天,他才恍然大悟似的站起來:“號牌不對。”
舍友:“???”
夢也越做越多,越做越清晰。夢裡的自己總是穿著高中校服,幼稚又可笑的樣子。羅恆秋時而用手指勾著小號衝他招手,時而在小賣部門口截住他讓他請自己一瓶可樂。然而大多數時候羅恆秋走在他身邊時是西裝革履的,鄧廷歌覺得他很高大,很成熟。而身著臃腫運動服的自己毫無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