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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她一溜煙衝進來,嘴裡還嚼著零食,“喊什麼喊,馬上大結局了。”
他抬頭看她一眼,“吃完飯就吃零食,你還真是萬能的胃。”
“你很忙啊?一分鐘能掙多少錢啊?”她湊過去瞅一眼,基本上一點看不懂。
“你這書櫃裡怎麼都是些哲學書?你到底學什麼的?不會是學哲學的吧?不像啊。經濟學?”她隨手取下一本封面精緻的書。
他喝口水,說:“純屬個人愛好。我的求學過程複雜,說不清。”
“能有多複雜?我猜你要麼就是學建築要麼就是學金融肯定不會學別的。”她低下頭不以為然的翻了幾頁,全英文,很識趣的重新擺了回去。
似乎是猜中了一點,他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檔案,“我學的東西不止這些。我還曾經跟一個街頭藝術家學過雕塑,他還誇我很有藝術天分。”
她一聽到和自己專業有關的東西立刻興奮起來,“真的假的?那你為什麼沒學藝術?”
停滯了幾秒,他靠在椅背上,“因為心裡很清楚那不是自己該走的路。”她自然明白沒有接話,繼續聽他說,“我還會做西點,你信嗎?”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信!你要是做出來給我吃我更信。”
他眼神裡透著笑意,“想得美,大師的手藝是隨便展示的麼”
說著似來了什麼興致,站起身拉開抽屜拿出幾樣東西,說:“不過有樣東西可以親自展示給你看看。”利索的準備好一切,隨即有模有樣的揮著毛筆揚揚灑灑寫了兩行字。
她在心裡默唸,“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大概是想不到他竟然會寫這樣一句詩出來,有些驚詫的側著頭看看他,又看看字。
他不解,“怎麼?寫的不好麼?很久都沒寫了。”
她忙解釋,“不是,不是,很好,只是……沒想到你會寫他的詩。我以為……”
“以為我是個只知道玩的紈絝子弟?你的理解錯誤,我們家的小孩從小就要讀古書,那些《唐詩宋詞》《四書》《五經》《論語》之類的書沒上學我就都讀過了。我說過的書法也是幾歲就開始學了。我那時候最喜歡李商隱的詩,所以後來練字就只寫他的詩。可能習慣了,一提筆就想起他的詩。”
她輕輕點點頭,盯著宣紙上豪放大氣的字。雖然他是所謂的官宦子弟,但紈絝浮華里隱約的世家教養,終歸是不同尋常的。
他又重新鋪起一張宣紙,極認真的寫下三個大字,“這是我的名字。這個字,認得嗎?”
她表情糾結,大方承認,“不認識。我一直以為你就叫‘賀子’呢。這個字怎麼唸啊?”
他神色夾帶深藏不露的踞傲,放下毛筆靠在桌子邊,“這個字一般人都不大認識,所以他們都省略掉就只叫我‘賀子’。你想知道?好好查查字典吧。”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字典是小學時候用的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找出來我也不會查,我百度行不行?”
他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沒文化。”
“我就幼兒園文化怎麼了?”不服氣的研究半天還是不認識,“這誰給你取的名字啊?這麼複雜,寫起來還不夠鬧心的呢。”她嘟起嘴,旋即笑嘻嘻的揚起臉看他,“那這兩張字你都送給我吧,當做是我每日勞動的獎勵,恩?就這麼定了,我拿走了啊。”生怕他不給似的,當個寶貝一樣,捲起來抱在胸前就跑。到門外還聽見她嚷嚷,“糟糕,大結局都沒看成!”
他看看門口,兩張破紙也那麼稀罕。
第十一章 (3)
這段日子,他們之間的相處還算友好,除了搶電視的時候基本都能和平共處。有時看見她在廚房忙來忙去竟會覺得溫馨。像……一個家的感覺。他最近工作不忙,不過不再像以前那樣一下班就到處找地方消遣,回家的次數變多了。也沒什麼特別,就是覺得回家比較有意思。
下班一進家門才發現,她居然還沒回來?不在家,沒人端茶倒水,搶電視鬥嘴,沒意思。他洗了澡一個人窩在沙發裡看電視。遙控器砸在茶几上他才驚醒過來。原來是睡著了。看看鐘都凌晨了。死丫頭,還不回來。剛要回房間拿手機,大門開了。
她笑嘻嘻的飄進來,“咦?你等我啊?這麼好?”隨即又自我否定道:“肯定不是,是半夜渴了出來喝水吧?”
他剛要發作,她伸手胡亂堵住他的嘴,“不用回答,我就知道。你喝吧,我回屋睡——覺了。”
一身的酒味,平時沒見她有什麼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