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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終於是在雙方施壓的情況下舉手投降,苒苒成了孤軍奮戰一下子受不住在他面前哭的不成人型。她脾氣有多倔他從小就知道,從不在人前哭,一下子崩潰成這樣他也心疼。 一勸,她連他也一併恨起來。恨他不肯幫忙。明知道結果的事他不想去浪費那個精力。
與外公下棋聊起,外公蔑視的說,一眼就看出那小子沒什麼出息!再難打的仗只要沒死就想法設法反敗為勝,投降,那是敗軍之將。老人的眼光終歸獨到。讓他想起小玉,都是些不值得的人,何必呢。過去了,總會忘。
苒苒開始整日不回家。舅媽一見他就哭,說,寧可沒這個女兒也不想她嫁給那麼個人。那人他也見過,溫文爾雅學富五車,苒苒喜歡的要命。可惜在出身,有的只剩同情。終日不見人影,他知道家裡人都擔心的要命。一家子就這麼一個女孩子誰不是寶貝的要命。通知一幫兄弟幫忙找,也沒個準話。
電話終於有人接,他心急如焚趕過去。一下車看見她,也不奇怪。聽她回答就這麼揹著苒苒一直等到他來,說怕苒苒摔著。看她滿身滿臉的顏料很想笑。像是真心關心苒苒。不然不會這麼慌忙。
那麼真摯的眼神讓他有些驚詫。這麼多年,他也算閱人無數,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容易裝出來的。要麼就是她太精明狡猾,要麼就是如苒苒所說他想錯了。他就是不信會有這樣的人。好心說送她一程,再次遭拒。還誤會他和苒苒的關係,讓他對苒苒好點。他好笑。難道真的有這樣傻的人?不是在裝?
第一次去她住的地方,著實嚇了一大跳。又窄又小,一股怪味。有那種地方他知道。但現在的女孩能吃苦到這種地步的還當真不多見。苒苒惱他惱的緊,沒一句好話,他是沒幫她理虧不願多說。說她住的地方小,只是看見她滿屋子的畫具畫框不想苒苒打擾人家,沒有半點瞧不起她的意思,反倒是有些敬意。
在苒苒房間看到很多她的畫。在國外他也有一些畫畫的朋友。藝術這種東西,流傳至今說白了就是為錢服務。說不上好不好,這樣的畫在畫廊也是隨處可見。功底不深,風格倒是挺獨特,看著舒服。發現苒苒定期把她的畫都買回來,他好奇,問:“你看的懂嗎?這樣的畫好像沒什麼收藏價值。”
苒苒得意洋洋,“你懂什麼,我樂意。”
他想到什麼說:“她就這麼利用你?你還樂意?”
苒苒又不高興,“你怎麼老這樣想人家!她從來都不知道!是我喜歡她畫的,你少在那貶低她。”
好吧好吧,算他多嘴。
瞧見她在那種場所打工,他有些失望。看看,也不是那麼特別嘛,果真是裝的。有意無意的說給苒苒。一打聽,原來是在那裡當臨時服務員。竟覺得欣喜。
苒苒沒什麼朋友,他們這樣的能有幾個真心朋友,無非都是大院裡一起長大的那些。長大了說變也就都變了,真真假假的誰說的清楚。唯獨對她,苒苒是特別真心。他好心提醒,別太掏心掏肺的這世界能有幾個真正可靠之人。他這妹妹竟然又指著他鼻子罵:你自己心理陰暗,少把人都想的那麼壞!說,這麼多年,她錯看了多少人,獨有她不會錯。
他暗想,狐狸總是最後才露出尾巴,會那麼容易讓你看清。
家裡人趁著勢頭挨著個給苒苒相親。他就知道她不會那麼乖。從小就是大院裡出了名的鬼靈精。他就看著苒苒帶著她這麼胡鬧,帶著她進入他們這個小圈子。他們這圈子裡人雖少可各個都是有家底的人。於是他旁觀,想看看她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她仍舊是初識那樣淡然,除了苒苒,不刻意接近任何人。不會打麻將,連撲克都打不明白,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畫畫。
韓少似是對她有了心思,有事沒事的說些撩撥的話。她也無動於衷,好像真沒半點多餘想法。她那樣的條件,攀上他們這樣家世的人還一點不動心的,在他們這個圈子倒是真不多見。韓少有興趣想讓苒苒說說幫忙撮合撮合,苒苒一口回絕,她這個朋友沒那份心,他們這些人誰都休想動她。護她護的跟什麼似的,於是誰也不敢再動什麼歪念頭。
他倒是真來了興趣,當真沒有目的?不久,目的是真沒看出來,卻看出她對苒苒這朋友是真心的。
那天在餐廳,他一眼沒認出她來。她穿一件黑色低胸連體裙,黑色魚嘴高跟鞋,時下流行的妝容,一歪一歪的走進來。他當是顧客繼續等人。隱約聽見她的聲音覺得熟悉。原來是她。朋友一出現他就換到她背面的位子仔細聽。撒謊都不會,他摸著下巴笑。和朋友聊天也心不在焉。聽到她那麼誠實的回答每一個問題還生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