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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榻上站起身來,赤著腳走出了前廳的木門。
攸寧站在水面上,身穿著湛藍色的衣裙,一頭墨髮鬆散的披在肩上。月光彷彿一道強光打在她身上,她的裙角在晚風的吹拂下翩翩欲飛。
她抬起手腕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霜白的手臂,腰肢順勢一擺,赤著的雙足凌空而飛,腳尖撩起一片水花。
北真天君彷彿被速凍了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胸口的心臟,“砰砰砰”激動的跳躍著。
“別暮。”
三界神仙,唯有他不懼天地,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念出她的名字。
她指尖輕挑水面,平靜的水面泛起漣漪,一連串的河水憑空漂浮起來,握在她手中,化成一柄冒著森森寒氣的冰劍。
她原先便是使劍的,只不過,因為厭惡那個人,而放棄了用劍。
她知道自己並不絕美,但也知道,她自來帶著一股清媚姝豔之氣,舞劍的模樣自信而張揚,這狂妄的張揚,是別的女仙都沒有的。
便是這樣奇異的魅惑,至少可以讓他放鬆警惕一瞬間,只需要一瞬間。
北真天君看見她以極快的速度,調轉劍尖,直衝著自己胸口刺來。
當劍尖距離他僅有一毫之離的瞬間,世間彷彿靜止了。她停頓在半空中,北真天君揚起雙唇燦然而笑。
“你。”說了個你字,他笑得更加燦爛,那熟悉的目光,彷彿看著久別重逢的親密朋友一般。
攸寧困惑了,他是神仙,可為什麼,他見到她的反應卻這麼友善,她隱約覺得有些虛幻感,彷彿,彷彿自己與他相識已久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唯有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觀察他,想要從隻言片語中找到一絲記憶。
他笑著拱拱手,蒼白的瘦臉揚起光輝,道:“你還真是不死不滅的!上回聽聞有個女修咬掉了太白那老傢伙的耳朵,那時我便有些詫異,還想著有機會要來看看,卻沒想到就是你做的。”他自言自語的接著道:“真沒想到,你竟然躲在這兒?”
“也好也好,今後不但有樊離護著你,便是本天君也會拼死護著你。”他微微頓了頓,遲疑著,開口道:“離樊離遠一些得好,有本天君在定能護你周全。”
攸寧蹙眉道:“天君此言究竟何意?攸寧不過一介女鬼,當不得天君如此厚愛,若你真心要幫助我,那便少找些麻煩,不要再玩弄我們店中的小妖鬼魂了。”說著,她想要動彈,卻發現自己仍然被他定在半空,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他微微頓了頓,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人正被自己定在半空中,他雙頰微微泛著緋粉,羞澀的道:“不好意思,忘了你還沒覺醒。”
他略抬腳尖,將半空中氣的咬牙切齒的姑娘放了下來,然後慢條斯理的將她手中的冰劍扔回河水中。
“噗通”一聲,劍入河水,一切恢復的往常。
攸寧抿著唇,不由分說的掐了個訣,引來旱雷。
天空中隆隆作響,北真天君卻像沒事人一般,抬手拉著她的衣袖,笑著道:“和我說說,你是怎麼復生的?也走了輪迴道的嗎?”說了這話,又自己否定道:“不可能,天界的人怎麼可能讓你走輪迴道呢,你該是奪舍了吧?”
攸寧瞪著他,一邊想要甩開他,一邊看著天空中的雷紋。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說話之間,旱雷滾滾而落。
攸寧一蹙眉,將他撲倒,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個雷正好劈在方才兩人站著的地方。
北真天君彷彿沒察覺一般,接著絮絮叨叨的道:“哎哎,你不知道啊,你走這些年,我可要無趣死了,幸好,幸好你回來了,怎麼樣,手癢嗎,要不要一起奏一曲?”
眼看著又一個雷滾下來,攸寧反手抓著他的雙臂往旁邊一滾,又一個雷劈在不遠處。
“剛才聽那女鬼說你這輩子叫什麼?攸寧是不是?”他很不滿意的搖頭道:“不好聽,你是別暮,只能叫別暮,叫別的都不是你了。”
轉而一想,道:“覺醒之前叫別的也無傷大雅,不過想來天界那些人早就知道你復生了,也不敢再來殺你一次,叫什麼都無所謂了,不如你改回去名字吧?”
攸寧現在只想著自己逃命卻又不得不帶著這個累贅,她惡狠狠的瞪了這人一眼,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這話癆天君,沒看見雷劈下來嗎,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
北真天君笑著道:“不怕啊,那點小東西又傷不了我,你自己的東西,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