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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均勻的手指撥弄著琴絃,指間或滾或勾。古樸靜美的琴音,流水般的傳遍了屋子裡。
太白仙君一臉怨氣,說了半天多的時間還不收口,絮絮叨叨的道:“不是我不饒了她,這魔女實在是太囂張,什麼樣的人敢將神仙的耳朵咬掉。怕我還能接回去,竟然還將耳朵咬碎!這是什麼屬相的,啊?”
“你說說,若是沒有你妙手回春,我以後怎麼見人?少個耳朵的神仙?這不是讓三界笑掉大牙了嗎!”
“在場那麼多人,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現在不是一隻耳朵的問題!這是我做神仙的仙格問題知道嗎!”
“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那魔女不懂得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恐怕人家是一心求死呢!陸老闆何必幫她求情啊!”
聽著他沒完沒了的絮叨,陸離微垂著眸子,一邊奏琴,一邊不時的點頭,表示他都聽進去了,也非常的贊同。
倒是一邊的信芳,已經要睡過去了。眼看著晨曦露出頭角,他掩著唇,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身子軟的像一灘爛泥。
就這麼一番話,太白仙君反反覆覆說了一整夜了!一開始還含著怒氣,現在就是純嘴碎而已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最開始那喊打喊殺,臉紅脖子粗的模樣早就不見了。
陸離轉眸看向天邊,朝陽緩緩升起,他微微揚起雙唇,露出平和溫柔的笑容。雙手輕輕扶住琴絃,轉身推開窗戶,迎著第一縷陽光,他蒼白的面板更似透光的一般,連臉上淺淺的絨毛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轉過身,燦然一笑道:“我醫好了你的殘耳,並罰她在酆都鬼城反省一夜,太白仙君還是不願釋然?”
太白仙君眼珠轉了轉,半張著嘴,捋捋鬍鬚道:“她本早就該死了。”
陸離神情微微一滯,點點頭道:“是,她早就該死,我難道就不是麼?”說到這裡,他微微抬起眼簾看向他。
太白仙君連忙拱手道:“梵離,你這是什麼話,你身份高貴,是來渡劫的!你怎能將自己與她相提並論?”
是啊,雲泥怎能相間?
陸離的薄唇抿成一條線,道:“人無高低貴賤,太白仙君想窄了。”
太白仙君張張嘴,愣了半天,終於點頭,抿著嘴道:“反正我這耳朵也好了,這次便不追究,下不為例。”
“送客。”陸離轉身看向窗外。
像他這樣的人,鮮少露出情緒,今日卻是發怒了。太白仙君扯著笑,不尷不尬的行禮道別:“那我就先回房歇息。”
信芳白了一眼,將他請出了房間,和上門問道:“老闆,不必發怒。”
陸離“恩”了一聲道:“不要那麼想,若非情勢所迫,不該隨便損人記憶。”
信芳蛇信子微微蕩了蕩,眸光微微一滯,挑著眉,巔著小翹屁股道:“是。”應下了這一聲,他道:“東島界的使者上杉秀明求見,已經等了許久。”
陸離微微搖頭道:“我佛慈悲,度天下眾生。但,我不該管他的事。”他轉身坐在榻前,順手拿起一塊軟布擦拭著琴身,道:“再等等吧,再等等。”
“老闆知道他求什麼?”
“世間萬事萬物,逃不過一個情字。”
“老闆。。。”
“讓他等等吧。”
“是。”信芳俯身,轉頭出了門去。
阿魚在去往酆都鬼城的半路上被神荼帶走,原以為酆都大帝怎麼都會見她一面,誰知卻被直接關進了八角鬼塔的第三層中。
攸寧坐在地上,接藉著昏暗的燈光,打量著這個被鎖魂鏈捆的像個粽子一般的小姑娘。
她低聲笑了笑道:“今兒聽那些鬼差才說過,已經數年沒有人被關進酆都鬼城。新來的,你是誰,犯了什麼錯?”
阿魚“呸”的啐了一口,道:“什麼東西,也敢與我這般說話,等我出去,看我不讓父王淹死你。”
“呵呵。”攸寧冷笑兩聲道:“想讓我死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你個沒大沒小的!”阿魚轉過頭看向她,微微一怔,這個一臉死相的女孩。。。
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不是,不是罵人的話。
她是真的在遲疑。看樣子像個魔修,又有些仙氣,仙氣中縈繞著鬼氣。若說她是個人,阿魚是絕不相信的。但若說是個仙,又似乎只是個半吊子。難道是鬼?不對不對!
她剛想抬起手,卻被身上的鎖魂鏈捆著沒辦法動彈,她索性小步跑來,費盡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