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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芝麻小事,常伯怎麼可能保不了一塊地?”
楊豁神色一片凝重,他掃視著佘應景的急切,緩緩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又為什麼那麼重視你家的那塊地?就算你們佘家世代居於此,也不至於比你的命更貴重。還是,你看重的,根本不是什麼你家的地,而是……地裡的某樣東西?”
佘應景聽了他的話,微微皺眉。她拉回前傾的身子,靠在石牆上,嘴角浮現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楊公子問得真好……有什麼是比生命更貴重的呢?比人命更貴的,當然是人的尊嚴,如果你家的地被人強行徵收,你家的先祖被人扒墳毀墓,連死後都不能安寧,作為後世子孫,就算活著,能夠心安理得嗎?”
果然是為了那兩座墳。楊豁暗歎一聲。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猜到佘應景不肯讓出祖屋土地的理由了,佘應景的理由聽起來似乎也很充分,只是……真的就是這樣簡單的理由嗎?
楊豁慢慢站起身子,俯視佘應景的表情,還是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樣……讓他恨得牙癢癢。
虧他當時聽常季程說她被關起來後,著急得不得了,就怕她一個弱女子被人欺負了。她一死,佘家土地便可輕而易舉地易主,在這獄牢裡,人命本就十分輕賤,別何況她得罪的人可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要她的小命,不過是當官的人一句話。甚至不直接殺她,關在牢裡不聞不問,以她孱弱的體質,不出半年就會香消玉殞。
巴巴地趕了進來,小心收起那份關切和擔憂,只恐連自己都還深感莫名的奇怪情感就被她笑看了去,結果見了面,原本的擔心還未完全放下,他又被這個佘應景氣得強壓怒火。早知道她自己都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他才不會欠喬遠山的人情,跑到牢裡受她的譏諷。
他皮笑肉不笑,“那好,你的話,我幫你代給常季程。我倒很有興趣知道,要是你連命都沒了,還拿什麼去保證自己家的祖墓能夠千秋萬代完好無缺地儲存下去。”
佘應景又是一愣,不過這次楊豁卻不理會她的反應,直接轉身走了出去。她望著他的身影,想說什麼,最後仍是頹然放棄。她知道楊豁聽了她的話後,會認為她不識好歹,但楊豁最後那句話,確實重重落在她的心頭。
第4章(2)
馬車守在監牢的外面,常季程在上面根本就坐不住,在監牢大門口來來去去走了好幾遍了,他揹著雙手,腰還算挺得直,臉上的焦慮也不明顯,可惜他時不時向門內探望的舉動,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
拾兒在馬車上掀開車簾看了看,又放下來,對喬遠山說:“那佘應景根本沒犯什麼事,怎麼卻不許人輕易探監?也虧得那姓常的找上咱們爺,不然根本見不了牢裡那人。”
馬車外寒風凌厲,車內卻密密實實毫不透風,甚是寬敞。喬遠山微微一笑,“她是沒犯什麼事,但她得罪的人是誰?哪個當官的不賣和中堂七分面子?要是那佘應景答應讓出她家的地,那是什麼罪也沒有,也免了這場牢獄之災。現在佘家就她一個人了,她不鬆口,上面的人也就希望她再沒別的機會多口,於是攔了其他人探監,你懂了嗎?”一口氣說完,喬遠山又是一笑,帶著些好奇地問:“話說回來,行之這次也怪,佘應景是姓常的侄女,要探監,讓那姓常的進去就行,怎麼他卻自己進去了?”
拾兒嘿嘿一笑,縮了縮脖子,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三轉,“不瞞您說,拾兒也正納悶呢!這兩天爺吃飯睡覺都琢磨那佘家的事兒,一趟趟地往佘家跑,咱爺那麼聰明的人,怎麼這次好幾天都拿不出個主意呢……嘿!要說那佘應景也不是長得國色天香啊……哎喲!喬爺,您別敲我呀!我可是順著您的話來回答呢!”
“你就貧吧你!”喬遠山抿著嘴笑,“你這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連你主子的閒話都敢說,我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就扯出這麼一大堆,當心行之聽見,準沒你的好果子吃!”笑完他又說,“……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好奇了,行之他到底為什麼管這事呢。”
拾兒撫著額頭傻笑,然後他倆隔著簾子聽見常季程的聲音:“楊老闆,你見著應景了嗎?她怎麼樣了?”
拾兒趕緊打起簾子,踩著凳子下去。楊豁一語不發地走在前,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嘎嘎作響,常季程緊跟在他身後,一個勁兒地追問佘應景的情況。拾兒見主子臉色難看,立刻斂笑噤聲,扶楊豁上了馬車,又等常季程也上了,才收好凳子,在車伕甩響鞭子的同時,撐跳上去,掀開車簾。
常季程追問好半天,楊豁才轉頭瞄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你家侄女果然是傲骨,她讓我帶句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