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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小皮箱,另一手則扛著肩膀地包裹。
皮箱裡,用柔軟的絹布分隔開一個個小巧精緻地藥劑瓶,經過特別的擺放,能夠禁得住顛簸和碰撞;包裹裡,裝的是隨身的雜物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禮物——軍方出於禮節贈送的、商人表示親近贈送的、貴族為了拉攏贈送的、還有壯漢卡瓦拉以謝恩之名贈送的……
“卡瓦拉……”羅迪漸漸放緩了腳步。他也沒有料到,前些天他的一番說辭,那大塊頭竟然信以為真,不僅開始戒酒,似乎還有鍛鍊身體、重歸軍伍地打算。
“那美好的、充滿陽光和希望的未來。究竟是切實存在,還是僅僅出現於魔法造成的幻景當中?”回想起昨天前來道別的卡瓦拉,那一臉地感激和崇敬,讓羅迪突然間覺得很不舒服。
“算了,反正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從今往後也不會有相遇的可能。他的死活和我無關……按照之前的約定,先把藥送過去,然後就可以舒舒服服回家了。”
轉頭向自家宅邸所在地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掂了掂手中地小皮箱,羅迪壓低帽簷。抑制著心情的起伏。自我開解道:“最美味地點心,總是應該留在最後時刻品嚐的。”
就在此時。隆隆的響聲從後面傳來,一輛載著裝酒木桶的貨車擦身而過。車輪碾壓著圓石路面,發出咔噠咔噠的響聲,時不時還有駑馬的嘶鳴。
不知為何,羅迪突然覺得背一寒,彷彿冷風扯開了衣領,從脖頸後面鑽了進來。
南城,平安大街。
自從冬季來臨,河道封凍,臨近港口的集散區失去了往日的喧鬧,變得冷清許多。每年這個時候,銀月城的流動人口數量將會驟然減少一大半,南來北往的生意人有的前往其它地方尋覓商機,有的乾脆停止營業,留下來享受一個安逸平和的假期。
一早起來,銀星武士芙莉歌就覺得有些陰冷。習慣了希斯洛爾的四季如春,北地的氣候讓她很不適應。以往,還可以依靠聖力來抵禦嚴苛的低溫,但今天卻無法做到。今天是月虧之日,是一個月當中月光最衰微、也是她力量最弱小的日子。
不過按照習慣,她仍堅持著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後就向神殿走去。
神職人員並不都是居住在神殿裡面的。根據習慣不同,他們大都散居在城裡城外的不同地方。作為月神主殿的使者,芙莉歌暫時借住在城南的驛站當中,而隔壁就是冒險者公會。所以每天一出門,她總可以看見行色匆匆、相貌各異的冒險者進進出出,讓她感慨之餘也不禁生出幾分羨慕之意。
漫遊各地,救死扶傷,自從成為了聖物守護者,她的人生軌跡就已經確定。而不能像其他月神侍者那樣,奔走四處去實踐和傳播月神的教義。
“你的職責是守護!”回憶起剛剛透過選拔、成為守護者時的情景,祭司大人的訓誡仍在耳邊清晰可聞。但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再像最初時那樣激動和惶恐了。見到了外面的世界後她才知道,“守護者”這個名號所意味的,不僅是受人尊崇的榮譽,更有沉甸甸的責任和犧牲。
“奧庫斯特他們還沒有回來嗎?”想到那位同伴,她略微有些不快。對於奧庫斯特的做法,她雖然打心底裡不贊同,但也沒有資格出言反對。和太陽在一起,月亮永遠都是陪襯。所以同為守護者,奧庫斯特擁有眾多的屬下,而她只是孤家寡人——當然,月亮神殿的人員一向稀少,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把那絲不滿小心翼翼地埋藏在心底,芙莉歌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漠與平靜。
隆隆的響聲從前方傳來。一輛載貨的馬車從橫跨南北兩岸的白石橋緩緩而來,拐了一個彎,似乎正要駛向南城著名的酒館“食色雙全”。
芙莉歌微微蹙起眉頭,本能地覺得有些厭惡。出於熟悉環境的需要,那家酒館她也曾進去過一次,暴露的女招待、粗魯的酒客、令人驚悚的曖昧傳說……幾乎都在挑戰她心中的底限。
“月光雖然寬容,但對引誘世人墮落的邪惡行徑,仍然需要懲罰!”她默默想道。
突然間,似乎在冥冥之中,神明聆聽到了女武士的傾訴,隨手在人間輕輕撥弄了一下。那輛馬車還未等完全轉過彎,一側的車軸似乎不堪重負,突然間斷裂,發出刺耳的聲響。
車伕從前面跳下來,嘴裡罵罵咧咧地踢了車輪一腳,然後才慢騰騰地取出零件箱,尋找備用的車軸開始更換。
芙莉歌抖了一下,裹緊肩的斗篷,不由得加快腳步。就在經過那輛馬拉貨車的同時,她無意間向車瞥了一眼。貨車一個個粗圓的酒桶堆得有小山一樣高,在那縫隙之中,